邊,難道人不比桃花重要嗎,為什麼衛初宴一遇上桃花,便那麼痴呢?
衛初宴不知道趙寂心中的想法,若她知道,大約會笑趙寂:“竟連桃樹的醋都吃。”她答應趙寂是因為的確不在意,她是喜歡桃花不假,但是今日不是已“看”過了嗎?她又不是日日都要去看一看,趙寂不喜歡她到處走,她不走就是了。
她也很珍惜和趙寂離的這麼近的時間。
趙寂果然在殿裡批起摺子來。這裡距她的房離上朝的宮殿近,她平日裡在御書房理事。此次送摺子過來的還是衛初宴的老熟人,穿一身深綠色官袍的高沐恩。
趙寂不避諱他,他也知道衛初宴已進了宮,昨夜她們的痕跡,還是高沐恩派人處理的呢。見到衛初宴,高沐恩笑著喚了聲:“小衛大人”,因為早就去勢的關係,他的嗓音倒是一直沒怎麼變,衛初宴很容易便聽出來了,習慣性的要回禮,高沐恩急忙躲開了,問詢過帝王的意思後,笑著走出門去。
如今他與衛初宴身份已是不同了,他是帝王的近宦,衛初宴則是帝王的寵臣,雖然他這中常侍也不是能夠叫人欺的,但他能得到今日這個“不叫人欺”,也正是因為他的確極有眼色和能力,並且忠誠。
若是在外頭也便罷了,他和衛初宴同僚之間如何來往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但是在這深宮中,當那“小衛大人”陪伴在帝王身邊時,他最好還是以“妃嬪”來看待她吧。
高沐恩的表現落在兩人眼中,令她們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衛初宴抱著趙寂硬塞給她的一個玉鎮紙把玩,跟趙寂說:“他是中常侍了吧?方才不敢受我行禮,倒很合他的性格。”高沐恩此人是極有頭腦的,不過衛初宴對他一直是不冷不淡,既不交好、也不交惡。因她前世便是被此人擄進宮中的,後來趙寂在宮中胡天胡地都未有訊息洩露,背後是有這位中常侍的手筆在的。對於高沐恩,她知道對方頂多也就做到中常侍這一職位,趙寂是個少年帝王,又不昏庸,宦官要專權是不可能的,前世不可能今生也不可能,所以她防外戚、防三公、也為諸侯王的事情未雨綢繆,但是她並不去防高沐恩。
高沐恩是永遠跟在趙寂身後的,也算是和她同一立場。
趙寂在一個摺子上勾過一筆,翻開另外一本摺子時,卻不自覺地蹙眉:“你走時他便是了,中常侍這等重要的職位,向來都是換一個帝王換一次的,他自小便跟在我母妃身邊,等我出生後就轉到我這裡,這麼多年了,知道的秘密不少,忠心卻是可鑑,又本來就是個閹人,因此沒有人比他更合適這個位置了。”
她皺眉思索著,沾著硃砂的御筆被她擱在了案頭,通州出了貪汙大案,她正煩惱該如何解決,卻未想起來去問衛初宴。
若是放在兩年前,她看到摺子的那刻起,就會把摺子丟到衛初宴懷中了。
她不問,衛初宴從她停滯的動作也能猜到她遇上了棘手的事,撫摸鎮紙的動作頓了頓,又慢慢地轉著那塊瑩潤的玉料把玩起來。
趙寂不說,她便不問了,趙寂親政也有月餘,算上監國那會兒,她看大臣處理朝政更是已有好幾年,如今碰上什麼檻,也都得趙寂自己邁過去才是。
她又不是真的想當奸臣,絕不會去折斷帝王的臂膀的。
趙寂批了小半時辰摺子,御膳房那邊送了燕窩蓮子湯過來,這湯溫的恰到好處,春日喝不生肺火、不惹寒涼,不過趙寂喝的時候嘟囔了一句:“往日裡不該是冰鎮雪梨湯嗎?”
她只喝了兩口就放下了,而後像是找到什麼好玩的事情一般,專注地望著衛初宴喝湯,衛初宴被她灼熱的目光盯的臉頰燒紅,再如何香甜滑潤的糖也喝不下去了,放下湯碗,問她發生了何事。
趙寂撐著下巴望著她:“你太瘦了,得要多補一補。這湯喝完還得再喝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