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當是剛沐浴過, 披了件鬆鬆垮垮的緋色袍服, 樣式有些奢華輕浮,應當是伶人的服飾,想來是就近尋到的。
這等袍服,穿著總有些輕佻,偏生衛初宴又還在發情期, 就更顯得妖嬈。她的身量高挑、身姿窈窕,那長袍只在腰間繫了個扣,走動間,墨髮輕飄,袍袖輕揚,若不是自身氣質是清冷溫潤的,恐怕就壓不住那股豔氣了。
看見床前的趙寂,衛初宴的腳步加快了些,趙寂順勢牽過她的手,總也看不夠似的,盯著她看:“去沐浴了?”
“嗯。出了一身的汗......”
衛初宴的手指仍然是滾燙的,只一握,便從趙寂手中溜走了,藥性沒有那麼快散去,她還在壓抑著,只是比之前神志不清的樣子要好上太多了。
“還難受著嗎?”
趙寂察覺出她的躲閃,見她眉間並無牴觸,只是略微有些剋制,便明白了,她還難受著。
衛初宴點一點頭,自己縮回了被子裡,指了指旁邊的一床被子:“肌膚相觸的話,會難受。今夜你便在旁邊睡吧,莫要想著鑽我懷裡。”
趙寂這才發現床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床被子,看樣式,好像衛初宴蓋著的那床被子也不是白日裡看到的那一床了。
被衛初宴抱著睡的美夢被打破,趙寂趴在床頭看了一會兒將自己嚴嚴實實裹在被子裡的女人,鬱郁道:“你何時抱來的新被?不是說不熟悉這裡麼,怎的比我還能使喚人?”
被熱潮折磨許久,衛初宴的眉眼有些旖麗,她半張臉蛋遮在被子裡,聲音因此有些發悶,但還是十足的沙啞:“需要時,總會想到辦法弄到的。快些上來,折騰了半夜,你明日還要上早朝,若還不睡,便沒得睡了。”
不能抱,趙寂看著她也是快樂的,聽了她的話,便蹬掉靴子,爬進了另一床被子裡。
隔著兩床被子,她們在黑暗中對視著。
“你今日讓我擔驚受怕了。下次,等你發情期過了,我要你抱著我睡。”
總是這麼黏她。衛初宴裹在被子裡,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彎了彎唇:“想我抱著你睡?”
“日後或許有一天,你會鬧著要從我懷裡離開。”
趙寂不信:“你就是不想抱我。”
幾年後,被衛初宴弄毒榜不住求饒的某天夜裡,趙寂忽地想起來今夜這番對話,這才明白過來當時女人的那笑容是什麼意思。
衛初宴這人忒壞了。
看她這個討要糖果的樣子,衛初宴心裡發疼又發軟,最終無奈道:“我已有了發情期了,是個大人了,如何還能總抱著你睡覺呢?”
“長成大人了,便不是我的衛初宴了嗎?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就因成人了,便連喜歡的姑娘都不能抱著睡了?”趙寂的聲音有些委屈。
衛初宴給她逗笑:“不害臊,我幾時說過你是我喜歡的姑娘了?”
趙寂已經很清楚她的口是心非了,嬌嬌笑了一下,並不在意她的不坦誠,湊的離她近了些,想要跟她親近。那桃花香便縈繞過來,使得衛初宴身體的火又燒了起來,她屏住呼吸,往後邊縮了縮:“莫要......離我這樣近。”
緊繃,如同春蒐獵場上黃楊硬弓繃直的弦,如同長安的碼頭上停泊的那些貨船下拉緊的錨索,她無一刻不緊繃。
身體上的折磨還在其次,精神上才是真的乾渴,第一個發情期就混雜了那麼猛烈的藥物,深刻於血液中的本能一直叫囂著要讓她離開這座孤單寂寥的庭院,去尋找甜美可口的、可以標記的坤陰君。她先前同趙寂說,她能捱過去,她讓自己的身體得到了暫時的滿足,精神上的空虛卻一直無可抵禦,從前她和趙寂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相互觸碰、纏繞得那樣緊密,她們可以透過這種的相互撫慰、相互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