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瞧著聞香而來的大廚子,應了一聲。
有客人點雞了?廚子嗅了嗅砂鍋冒出的熱氣:不對,這不是富月齋燉雞的味道,你用什麼燉的?
鄭江停也沒覺得有什麼好隱瞞的,拿出剩下的椰殼兒:這個。
廚子擺弄了一下:胥邪?
說著,他又往砂鍋裡望,雖未言說,行動也不難看出是想嚐嚐椰子雞的。
兩人都在鍋前守著的功夫,椰子蒸蛋倒是先好了,廖建章不知是來安排下午的差事兒還是聽說了有廚子在做新菜,也來了後廚。
鄭江停的椰子蒸蛋剛好出籠,轉手就被廖建章端了去:這是做的什麼?
椰子蓋兒掉落,在椰殼兒裡成型的蛋羹輕輕打著顫,瞧起來嫩的不行,廖建章用勺子舀了一勺,滑嫩馨香,吃完後舌尖上還有一股淡淡的奶味兒:妙!鄭師傅竟還會做甜點!
鄭江停扯起眼皮,前兒還罵的人狗血淋頭,今兒又叫上了鄭師傅,當真是變臉變的得心應手。
不過誰又還不會說好話,他臉上掛著笑:管事的,您瞧著我這新做的菜,可能上選單?
廖建章笑道:這是要討賞呢!
眼瞧著快入冬過年了,想著過個好年不是。
廖建章託著椰子殼兒來回的瞧,末了又狠狠吃了兩口蛋羹,心想著這人如何總會寫稀奇古怪又能上臺面的東西來,咂摸了好一陣兒:我瞧著能成。
鄭江停接著應承: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兒。
這當兒在一旁的廚子瞧了椰子蒸蛋的稀奇後,心思兒主要還是在椰子雞上,點心這一套的他不擅長,興趣也不太濃厚,先前試過鄭江停的荷包蒸蛋,覺著這半路出家的貨郎還真有些做菜的天賦在身上,時下嘴刁的廖建章又對他的點心認可了,倒是讓他更好奇燉的雞怎麼樣。
管事的,小鄭師傅可還燉了雞,這當兒怕是好了,不妨也嚐嚐。
廖建章也起了興致:還不止一樣?快瞧瞧。
鄭江停也不含糊,拿碗盛了些雞湯,又條了雞肉和椰肉到碗裡,給廖建章一碗,同時又給廚子添了一碗。
廖建章率先嚐了一口,卻未做出點評,又接著吃了些椰肉,轉而望向廚子:陳師傅,您覺著如何?
湯清,爽口!與日常可見的人參燉雞相較,新鮮!
姓陳的廚子夸人倒也不含糊,實事求是的來,他細細品味著,若是這道菜自己能做,那本是豈不是又可往上一提。
廖建章心情大好:近來才上了幾個新菜,我準備把鄭師傅的菜推到年關上,很能應年節,到時候富月齋的生意定然興旺。
鄭江停聽了卻不甚歡喜,到年關那可還有些時候,且不說他當下急著用錢,就算到了年關上了菜,他也做不了多久啊,這份兒差他也只打算做到年底。
管事的,年關客人多,我一個人要做三個菜恐怕忙不過來,既然菜是決定了在年關上,這些時日我便可同後廚的師傅們探討做菜的法子,到時候人手多了,也不至於忙不過來啊。
廖建章眼明心亮:你的意思要把做菜的方法教給別的廚子?
要真是這樣,他高興還來不及,若別的廚子都會這道菜,那他就不怕人忽然要辭工,也不怕客人點菜人手不夠白遭埋怨。
昔時富月齋有個大廚會一道私菜,很得客人喜歡,後廚裡就他一人會,久而久之,人也就傲起來了,時而上工時辰人先溜,每日說做幾道菜就做幾道菜,還央著漲工錢,為了富月齋的生意,給了他不少臉面,到頭來還是叫望興酒樓給挖了去,可沒把他氣出個好歹來。
鄭江停大方應答下不忘提醒:那是自然,為了過個好年嘛,
廖建章很上道,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無非是現在就想要賞錢:鄭師傅處處為富月齋考慮,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