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過個好年的。
他笑眯著眼,一邊覺著這生意好談,一邊又笑話鄭江停就是個傻大個兒,做事當真是夠衝動的,只顧著眼前的利,不懂得放長線釣大魚,不過他偏生就喜歡這樣的年輕人,好控制,不像那些老狐狸。
下工後,鄭江停隨著廖建章在賬房裡領了賞錢,對於要賞多少,他心裡當真沒數,等錢到手時,才知足有三兩銀子。
他將銀錢揣好,覺得也值當,今兒新做的兩道菜即使他不教給別人,有心人想要學,用不了多少時間也能學會,等那時候別人分了一杯羹,如何還能拿到這麼多錢。
趁著今兒時辰還早,又賺了錢,他決定趁熱打鐵去村裡,先把種子弄到大柴家裡去。
按照原計劃,他在城門口僱了個牛車,拉著一籮筐的土豆種,又選了幾包不同種類的番茄種,扯了包裝袋,重新用紙裹著。
蔡凜家有牛車,時常又要送柴火到城裡,他老早就在村裡開了條路,牛車能直接到人屋門口。他到時,蔡凜剛從山裡回來。
你小子怕是算準了我的好日子來的!
蔡凜幾大步把挑著的柴放到院子裡,上前幫著一把將籮筐裡的土豆抬下車。
鄭江停不明所以:什麼好日子?
拉牛車的走後,蔡凜從挑回來的柴堆上拎下一隻灰毛兔:今兒砍柴的時候弄到的。
他拍了拍兔子:瘦是瘦了些,到底也能炒上一小盤。你在酒樓裡幹事兒,今晚這可就交給你了。
倒是說的鄭江停有些不好意思,上回來他帶了一壺酒,二兩花生,蔡凜硬是要拿出家裡燻的半塊臘肉下酒,這回來又蹭上人的野兔。
得,別的不行,炒菜問題不大。
兩人把東西弄進了屋,蔡凜翻著籮筐裡的種子:這就是你說的那什麼土豆?壓根兒就沒見過。
鄭江停搓了一把表皮光整的土豆,目光有些悵然:這是我在走貨時,偶然從一個村子裡弄到的,當時可費了不少銀錢,今晚我露一手給你嚐嚐這玩意兒,看看到底是不是好東西。
蔡凜原本沒太把鄭江停的話放在心上,覺著借地種糧食挺不靠譜,今朝人把種子真弄到了他的面前,還是他從未見過的東西,他覺著沒準兒事情還真能成。
夜裡,鄭江停炒了份經典土豆絲和鹽煎土豆,本想再燉一份兒,可是幹燉著也沒意思,得是土豆燒排骨,黃燜雞那才香,若是單做紅燒土豆吧,連豆瓣醬都沒有,寡淡無味,倒是不如不做。
蔡凜為了讓他做菜也是下了血本,連珍藏的豬油都端出來讓他炒菜了。
灶內大火,油鍋下菜,烹香四溢。
蔡凜端著剁碎的青菜在院子裡餵雞,聞到香味兒雞食盆子都端不穩了。
喲,大柴,今兒家裡吃啥啊,這麼香!老遠就聞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