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著這些日子你也甭吃飯了,左右躲懶也未曾幹上什麼活兒!”
“馬頭,馬頭別打了。”
兩人連忙上去勸阻:“幼馬萎靡不吃食也是尋常,這馬我們會看好的,再打就出人命了。”
馬頭卻嗤笑了一聲:“人命,有錢有勢的那才叫人命,這般的叫爛命一條。我今天就是抽死他又如何,不爛死在馬棚,也不過爛死在黃沙堆裡。”
說著,男子又戲耍一般狠狠的往縮做一團的人身上狠狠抽了幾鞭子。
“馬頭,魏老闆今兒做了大生意高興著,請大夥兒吃酒咧,你來吃是不吃!”
那頭吆喝了一聲,馬頭這才停了手。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今天就先便宜了你,這幼馬要是不行了,你跟老子滾,你們幾個也一道滾。”
“他孃的仗著識得便抱作一團,老子明兒就把你們分到不同馬場去,我看你們還能一道上跟老子對著幹。”
馬頭一邊收著鞭子,一邊罵罵咧咧的去吃酒了。
範伯和前去喚他的男子這才趕緊衝上去。
“阿守,你沒事吧?”
縮在棚角的人麻布衣衫被鞭子抽破開縫來,鞭子燎過的地方留著一道道皮肉淤破的傷口,血染的麻布衣衫上四處都是。
“沒事。”
男子卻眼眶泛紅:“這般連牲口都不如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沒餓死在外頭,遲早也得叫這些黑喪心的打死不可。”
範伯看著抱著雙腿神情已然有些麻木了的霍守,心中亦是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