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先走了。
真好。所以她現在只能抱著自家醉醺醺的老闆,在路邊狼狽地等計程車。
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陸漾也不知道阮玉煙家住在哪裡。本來想去酒店的,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方便。
阮總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是需要人照顧的,要是吐到了酒店的被褥上也不好收拾。
琢磨到最後,陸漾一狠心一咬牙:要不領她回家?
從計程車上下來,陸漾扶著阮總搖搖晃晃地上了樓。
走到露臺上的時候,在門口串閒話的大爺大媽們看著她懷裡的人,愣了。
沒想到的是,懷裡的阮玉煙也一個激靈支稜起來,眯起眼睛掃視著這幫人。
要不是阮玉煙的身子還燒得熱滾滾的,陸漾差點以為她已經醒酒了。
堅強的阮大總裁迷糊酒中驚坐起,一隻手攬著她的後頸,另一隻手一指陸漾對門的那個大媽:看什麼看,沒見過有錢人回家?
忽然被cue的大媽差點站起來。
不等陸漾回過神來,阮玉煙攬著她的脖頸,將她的腦袋輕輕按在自己頸窩裡,臉上的表情像頭呲牙咧嘴的狼:以後再欺負她,我會讓你們死於我精心佈置的意外。
下午阮玉煙來接陸漾的時候,這些人就對她倆的身份猜測了好大一番,本來就後怕得不行。
現在阮玉煙居然這麼說,其中一個大爺拍著蒲扇恨鐵不成鋼地小聲說道:讓你們之前議論人家,現在完了吧?
陸漾也沒想到,阮玉煙這傢伙竟然這麼記仇,堂堂的ctm副總裁跟一幫老頭老太太過不去。
她心說阮總啊,原來你表面上冷冷漠漠的,其實心中這麼生猛的嗎?
朝被嚇懵了的大爺大媽們笑了笑,陸漾拽起阮玉煙,趕緊往樓道里走。
一邊被拖著走,阮玉煙一邊還不忘回頭警告:這棟樓裡的有一個算一個!
阮總您少說兩句吧!
陸漾哭笑不得,心道以後可不能再讓這女人沾酒了。
一沾酒,就好像開啟了映象開關,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陸漾這麼一說,阮玉煙還真不吱聲了,咬著下唇垂著腦袋。
等進了家門,把人往沙發上一放,陸漾才發現:阮總把下唇咬得緊緊的,那張平時看很瘦削的臉竟然鼓起幾分。
被陸漾放在哪,阮玉煙就在哪待著,雙臂抱著膝蓋,醉迷迷的眸子不知道在盯什麼,都看直了。
好傢伙,喝醉了的阮總還挺乖。
陸漾忍不住悄悄地笑了。
正想去廚房調一杯蜂蜜水,沒想到剛抬腳要走,後面就被人捏住了衣角。
一回頭,見阮玉煙伸出指尖,小小地攥住了她衣襬的一個小角。
陸漾怔住了:阮總您有啥事?
下一秒鐘,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不可置信。
阮玉煙居然抬起一雙淚朦朦的眼眸,委屈兮兮地抬眸望著她,吸了下鼻子小聲道:你要扔下我,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