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提說要回渝昌的事兒。”
黃蔓菁道:“這些事情原本就該告訴你的,以前沒得機會說,晃眼你也長大成親了,家裡過去的事情當也該知道。”
言罷,她捏了捏桃榆的臉:“好啦,頭髮差不多了。”
桃榆正想開口,外頭一陣喧嚷,紀氏一脈同輩的兄弟姐妹趕過來了。
幾個年紀差不太多的哥兒姑娘擠進了屋裡來,異口同聲的喊人:“六娘,桃哥兒。”
桃榆也是好久沒有看見兄妹間這麼齊聚了,臉上也揚起了笑,依次的喚了幾人。
黃蔓菁道:“都過來啦,正好,幫著給小桃子梳妝。”
“好。六娘你去忙吧,四司六局的人過來了!”
黃蔓菁前腳出門,幾個姑娘哥兒的立時便活躍自在了起來。
紀揚宗一輩八個兄弟姐妹,今兒堂的表的都有過來,一下子就竄了四個人進來,屋裡一下子便熱鬧了。
“桃哥兒,你這喜服也太好看了吧!陣腳細密,花樣別緻,料子我都沒見過!”
大房家的梨哥兒瞧見掛在衣架上的大紅喜服,既是驚奇又是羨慕的摸了摸:“這是自做的還是布行裡做的啊?”
“十里布行做的,料子是掌櫃才上的,這料子的紅布此次上來的攏共就幾尺,我正去趕著了時候,就都給拿了。”
桃榆開心的揚起眉毛,花樣料子能不別緻麼,那可是吳三姐姐特地給他的,旁人要買就是有錢可也買不到。
“我成親的時候要是也能有這麼一身喜服便好了。”
梨哥兒遺憾道:“可惜了我小爹前兩日已經給我量了尺寸,說要自給我做一身,左右再晚成親也得近兩年了,現在做來尺寸怎麼也都穿得。”
桃榆四姑郎家的表姐元紅道:“聽說桃哥兒相公給的禮金足足有一百二十兩呢,我爹聽說這麼許多的禮金眼睛都給瞪圓了。他本就要人家的禮金高,時下有了桃哥兒的參照,只怕是又有話說了。”
元紅嘆了口氣:“按照我爹的要求來啊,我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有著落。”
二房家的紀春給桃榆梳著頭髮:“我倒是不要多好的喜服,也不饞那許多的禮金。要是也能像桃哥兒一樣成親了以後還能住在家裡就好了,成親大喜的日子,喜的都是男子,能娶個人進來。女家裡卻是傷心,姑娘哥兒的得離家了,父母爹孃就要少個姑娘哥兒了。”
說到這茬,幾人全然共情上了。
“六叔的眼光咋就那麼好,尋個這樣好的兒婿。”
“咱桃哥兒啊是打小就福氣最好,我過來就沒差零嘴吃過,這福氣可是要延綿一輩子咯。”
桃榆瞧著幾個兄弟姐妹紛紛羨慕,他道:“那我小時候天天喝藥,還不準出門事兒你們可是一個字兒不提啊。”
“要不然我拿這身子骨兒給你們換。”
“來來來,換就換!誰要是反悔誰是小狗。”
屋裡咯咯咯的笑鬧了一陣兒,紀揚宗忙匆匆的從外頭路過聽見聲音在視窗吼了一聲:“別鬧啊!大喜的日子!一個個這麼大人了,真不像話!”
幾人聞聲方才矇住住嘴止住笑聲。
——
因著上門,又不全然算上門的。
禮便有些不好過,沒法按照正常的禮去過。
於是乎到了時間,霍戍那邊還是敲鑼打鼓的來,拜堂行禮就在這頭。
午後些,兩方的親友便陸續的前來,寬空的院子裡越來越熱鬧。
天公倒是作美,沒有下雨,地雖泥濘,可沒有雨總是要暖和些。
待著聽到了鞭炮聲,鑼鼓響起,一下子所有來客都從桌前站了起來,前去看新郎官兒。
“這小子,大喜的日子還是板著那張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