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板著歸板著,英武是沒得說的英武,高頭大馬多有人才。”
村戶看著熱鬧吃著喜糖,議論紛紛。
鞭炮聲中,一對新人在堂中對著元慧茹和紀家夫婦行拜堂禮。
桃榆蓋著個蓋頭,被從屋裡扶著出來,除卻能看見自己腳底下,旁的什麼也見不著。
雖是自家,聽他表姐說外頭還是準備了火盆兒,還得是要跨。
他被牽著到院子裡,小心謹慎的走著,怕自己一不小心踩到了火盆兒裡,惹賓客笑話。
聽見族中長輩唱了跨火盆兒,他微提起些衣襬預備走過去,不想身子驟然懸空,周遭忽而便沸騰了起來。
桃榆窩在霍戍的懷裡,紅蓋頭下的臉紅成了一片。
方才還嫌蓋頭礙事,不能看看今天的霍戍什麼樣,而下他是慶幸還有個紅蓋頭,否則不知還不得羞死。
霍戍一概是不會理會眾人的調笑,他只看著被喜服裹得嚴絲合縫的哥兒,抱起來時瞧了一眼蓋頭下的人無誤後,方才大步朝堂裡去。
可別是給他調包了,換個旁的來,凡事可得謹慎些。
進了堂,霍戍把人放下,本擔心身旁的人看不見摔到想牽著他的手,可惜了禮官給了他一截紅綢,兩人得一人拉一頭。
礙於禮數,他也只能如此,卻也縮短了紅綢之間的距離。
不知是因為睡得遲又起得早,清早還洗了頭髮,這當兒桃榆有些暈暈乎乎的,聽著禮官說拜天地便拜天地,拜高堂便拜高堂。
夫妻對拜的時候稍稍清醒了些,低頭看見了霍戍的大腳丫子。
一通折騰後,桃榆又被送回了屋裡。
先前還有兄弟姐妹的陪著他梳妝,這朝禮畢,全都出去說聊吃席面兒了,屋裡靜悄悄的只餘下他一個人。
桃榆在床邊上老實的坐了會兒,聽著外頭還在唱菜,摸著肚子不由得嚥了咽口水,他先將蓋頭給揭了下來。
一身厚重,勒得他都有些喘不過氣了。
他慢騰騰到桌邊方才說倒杯水喝,屋門忽然嘎吱一聲就開了,他連忙要回到床邊上,卻見著進來的是他娘。
“吃完了把嘴擦擦,重新用紅紙上點色,一會兒娘再進來收拾碗筷。”
桃榆見著他娘端了好些吃食進來,雞鴨魚肉河鮮都有,一碟子裡雖是不多,但樣式很齊全,放了小半桌子。
他連忙又躥了過去,趕緊搬了凳子在桌邊坐下:“不是說成親的時候不能吃東西麼?”
“霍戍叫給你拿的。”
黃蔓菁一邊佈菜一邊道:“倒是慣著你,怕你給餓著了。”
桃榆有點不好意思:“我先前就是同他提了一嘴,說自己成親反倒是吃不到宴席,只能吃剩下的,不想他還記著。”
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筷子卻沒閒著。
他塞了一筷子醬肉到嘴裡,折騰了一上午他都沒吃上一口飯,肚子早就給餓扁了。
“他呢?”
“瞧給你急得,也不怕人笑話。他自在外頭跟你爹認親戚敬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