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負責管教,不是挺好?”
聞言,林簡脫大衣的手忽然頓了一下,不知怎麼腦子裡就浮出“慈母嚴父”這四個字來。
“先生,可以開飯了嗎?”另一位阿姨從廚房回到前廳,溫聲說,“廚房都準備好了。”
林簡詫異地看沈恪一眼:“你還沒吃晚飯?”
“剛才不餓,順便等你一起吃。”沈恪口吻自然且隨意,抬頭見林簡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不由笑著拍了一下他的小臂,“快去洗手,現在真餓了。”
站在一樓的洗手檯前,溫熱的水流衝到手背上時,林簡又莫名想到“舉案齊眉”四個字。
魔怔了,要瘋吧。
林簡抻出紙巾擦乾淨手上的水珠
,用力甩了一下頭,暫時將滿腦子的關於“伉儷情深”的形容詞清空。
晚餐是溫火熬了多時的青菜海鮮粥配小籠灌湯包,沈恪家裡的阿姨手藝真的是好,醃的小醬菜都清脆爽口,林簡開了二個多小時的車,本來食慾懨懨,卻被一碗粥和一碟清口小菜安慰了味蕾。
吃過晚飯已經快要十點,但林簡還是推著沈恪在院子裡溜達了兩圈,才上樓洗漱休息。
客臥的浴室裡,林簡站在淋浴間的花灑下,看著淅瀝瀝便秘一般落下來的水流,又重新轉了轉冷熱水調節閥,發現仍是一樣的效果後,只得無奈放棄。
他穿好浴袍,回到床頭櫃旁邊拿上自己的手機,而後走到隔壁房間,敲了敲沈恪臥室虛掩的門。
“進來。”
林簡推門而入,發現沈恪已經洗好了澡,正坐在床邊,穿著和自己身上同款不同色的浴袍擦頭髮,看見林簡進來,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笑著問:“怎麼了?”
“浴室的淋浴好像有點問題。”林簡皺著眉站在床邊,低聲說,“不出熱水了。”
“這樣啊。”沈恪也沒料到會出這樣的意外,想了想說,“那就直接用我房間的浴室吧,我剛洗完,熱氣還沒散呢,倒是凍不著你。”
“你當你家裡的地暖是擺設啊?”林簡其實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借用浴室這樣的說法不管在任何情形下都顯出幾分微妙的旖旎,尤其放在他和沈恪身上,他怕沈恪誤以為自己是別有用心,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坦蕩解釋,只能說,“要不要讓工人修一下,我等等也可以的。”
“這都幾點了,不折騰他們了,明天再說。”沈恪倒是神色自然,指了一下浴室門,“快去吧,洗完早點休息。”
“……哦。”他這樣說,林簡也不好再磨蹭,隨手將手機放在了沈恪房間的小書桌上,轉身垂著頭往浴室方向走去。
“林簡。”剛走到浴室門口,沈恪忽然輕聲喊他。
“怎麼了?”林簡轉過身問。
沈恪看著不遠處燈影之下的青年,沉吟了片刻,才說:“不是我家裡的地暖,也不是我家的任何東西。”
“……嗯?”林簡一時沒聽懂,“什麼?”
沈恪輕輕嘆了口氣,直白道:“這也是你家。”
這句話不輕不重,卻霎時在林簡心尖上磕了一下。
“不僅是這裡。”沈恪平靜地補充道,“之前的那幢花園洋房、沈家大宅,或是任何一個地方,都不單單是我的家,也都是你的家。”
從來都是,從未改變。
林簡握在門把手上的手攥得很緊,過了半晌,從進門就懸在他周身那股莫名的拉扯感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他點了點頭,輕鬆地說了句“也沒說不是啊”,就轉身進了浴室。
沈恪看著浴室的門被關上,片刻後水流聲傳出來,這才兀自垂眸笑了一下。
小崽子,真彆扭啊。
沈恪的臥室沒開主燈,只亮著床頭的睡眠燈和書桌邊上的閱讀燈,恰好在林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