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上,在烈日下揹著人走了這麼一段路,說話裡也帶了喘,“那你怎麼不跟爸媽說?”
那滴汗滴在手上又往下滑,癢得顧春回伸手去撓,想也沒想就回,“沒什麼好說的。”
聲音悶了下去,像是被太陽曬蔫了,“他們就算知道了也只會說我莽撞處理事情不計後果不夠聰明,還會說無論怎麼樣打人就是不對,理由在他們聽來就是藉口,根本就沒什麼可說的,還不如就這樣。”
顧春回並不是一個悲觀主義的人。
哪怕說這種話,語氣也自始至終都閒散,聽著無所謂,像是在敘述別人的事情。
事實也確實如此,無論是被林鄉雨要求去醫院道歉、還是被顧程嚴怒氣衝衝地懲罰來望北村改造,她既沒有反抗也沒有解釋自己的行為到底是為什麼,只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們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可就算我做了也不代表我認同你們是對的。
只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順從而已。
但明明最開始不是這樣的。
顧淙也想起顧春回小學時候在學校跟男生打架,他作為她親哥,也陪同在辦公室等家長到來,那會兒顧春回被老師訓斥地忍著眼淚一言不發,只是等林鄉雨來了之後,才終於掉下眼淚拽著她的衣角說,媽媽,我不是故意打人的,是他先罵我的。
但那時候林鄉雨是怎麼處理的?
顧淙也垂下眸,背上的女孩子已經繞開了注意力,興沖沖地對他說,“顧淙也你看你看,你的親戚在那邊呢,快跟他打招呼。”
是一頭正在吃草的老黃牛。
沒見過罵人把自己也罵進去的。
但也就是這會兒,他想起來,那時林鄉雨聽了顧春回那樣說後,只是甩開顧春回的手,打斷了她的話,垃著她到老師面前讓她道歉認錯。
他腳步停了下來。
背上的顧春回咦了一聲,“你幹嘛?要去認親嗎?”
卻聽見揹著她的少年沉著嗓音對她說。
“以後跟我說吧。”
“顧春回,你打架的理由,以後跟我說吧,我會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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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哥哥瘋狂上分。
謝謝大家的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