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壓低聲音問前排男生,“那是士多啤梨印嗎?!”
顧春回壓根沒睡熟,她雖然成績差但不代表沒有生活常識,但凡逛過超市進口水果區都知道士多啤梨那是草莓的意思,稍微思考一下就明白林志問她脖子上那個是不是草莓印。
單純只是問一句,顧春回當然不會那麼暴怒地直接把人打進醫院。
問題就是林志又多說了一句,嘿嘿笑了幾聲,說肯定很爽。
顧春回因為這句話回憶起顧淙也在床上那雙漆黑的眼、貼著她耳朵發出的輕喘,一次次進攻後反覆不停問她爽不爽。
脖子上那枚淺淺的印記也跟著疼了起來,怒火一層層的燒,她在床上沒能掐死顧淙也,不代表她不能在學校暴揍嘴巴不乾不淨的傻逼。
事後也有人問顧春回打架的原因,班主任那會兒拍著桌子讓她給他個違反校規的理由,顧春回當然說不出口,總不能告訴老師他說我脖子上有草莓印說我被人睡的很爽所以我不爽了要把他揍一頓。
這就上升到另一個高度了,顧春回索性閉上嘴,沒為自己辯解。
班主任教訓她的時候,顧春回視線四散,一會兒看看牆上掛著的鐘表,一會兒看看地面隱約的凹槽,最後看向窗外時瞥見穿著校服路過的顧淙也。
他步伐一刻沒停,哪怕裡面被罵的人是他親妹妹,也一副無動於衷的冷淡樣兒。
班主任教訓的聲音停了一下,等男生徹底消失在窗外,才皺著眉對顧春回說了跟林鄉雨一樣的話,“一個媽生的怎麼差別就這麼大。”
顧春回沒法跟別人說顧淙也做的事情,沒人會信,就像五歲那年被虐殺的老鼠。
只不過自己從沒人信任的目擊者變成了沒人信任的受害者。
她翻了個身,忽然聽見門外傳來鑰匙插進門鎖轉動發出的響聲。
顧春回瞬間渾身緊繃,手指下意識緊攥著被子。
咯吱一聲。
房門從外被人開啟。
白日裡從辦公室門外冷淡走過的男生站在那裡,穿著和她同款的黑色睡衣。
金屬鑰匙在他手裡發出清脆的碰撞,他站在門口,視線輕而易舉捕捉到黑暗中藏在被子裡的顧春回。
卻沒有靠近,只是站在那裡,表情略微無辜,聲音不復平日的清冷。
像是在撒嬌般低著聲音問,“你是在躲我嗎?寶寶。”
異樣感再次襲來,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想直接站在顧淙也面前問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可是她說不出口,她性格中很致命的一點就是吃軟不吃硬,即使被顧淙也侵犯也沒辦法像打林志那樣直接對顧淙也實施暴力。
因為——
被角被人輕輕扯動,一隻手伸進被子裡,輕輕地拉住她的胳膊。
顧春迴心裡咯噔一下,像是被貓爪撓過,她唇線緊繃,拉開被子,翻過身就看見她哥哥跪在床邊。
窗外隱約燈光映亮他那張過於漂亮的臉,清澈的眼眸緊盯著她。
見她終於看向他,唇一彎,便笑了。
一點點朝她蹭過去,額前細軟的碎髮顯得整個人格外溫和。
“寶寶,可以抱抱嗎?”黑夜裡的顧淙也這麼對她說。
顧春回有那麼一刻覺得顧淙也像是變色龍,極其善於偽裝,在不同環境下輕易變成不同的人迅速融入環境,但她想不明白,好學生和好兒子這兩個身份已經完全夠用的情況下,他究竟是為什麼還要在冷漠的哥哥和黏人的小狗之間轉變。
她冷著臉,扯回自己的手,指著門外想對顧淙也說滾,男生卻非常熟練地爬上了床,鑽進她的被子裡,手腳並用的抱住了她。
顧春回聞到顧淙也身上淡淡的白茶香,窗外徐徐微風吹進來,顧淙也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