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蓉無比嫌棄,愈發覺得這男人的心理素質差,受不得丁點挫折。
僕人把吳閱抬回去,二老得知他醉酒,也過來看情形。
阿喜說起蕭家的舉動,吳安雄憤怒道:“那蕭四郎仗勢欺人,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
阿喜道:“小奴不清楚他們說了什麼,只見郎君出來時臉色鐵青,渾身發抖,問了他話,也不說。”
一家子滿面愁容,沈映蓉冷靜得過分,猜到蕭煜從她身上找不到出路,肯定又動歪腦筋鑽吳閱的空子了。
不出所料,第二天吳閱上值前忽然說要與她和離。
沈映蓉雖猜到了幾分,但聽他親口說出,還是感到詫異。
吳閱選擇了逃避,迴避她審視的眼神,垂首道:“我護不住惠娘,蕭四郎要取我性命,還請惠娘放我一條生路。”
這話聽得旁邊的魏氏火冒三丈,忍不住插話質問:“我家主子什麼時候逼迫過郎君?!”
吳閱沉默。
他窩囊地選擇了逃避,“時候不早了,我先去衙門,有什麼事回來再說。”
說罷便匆匆離去。
魏氏想追上去問清楚,沈映蓉道:“魏媽媽,讓他去吧。”
魏氏急得跺腳,氣惱道:“這都是什麼人啊,說和離就和離?”
沈映蓉無所謂道:“他若有點骨氣,何至於被蕭四郎拿捏?”
魏氏說不出話來。
沈映蓉知道吳閱這道牆護不住了,得另謀出路才行。
她回了一趟孃家。
不曾想蕭煜早就差人盯著吳家的動靜,她才出門就被攔了去。
沈映蓉被氣笑了,卻也無奈。
那廝能在半夜爬牆鑽被窩,路上攔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被請到隔壁街的院子,沈映蓉倒是鎮定。
常生涎著臉討好,送上備好的瓜果,說道:“沈娘子才貌雙全,小奴心中其實一直有惑。”
沈映蓉挑眉,並未為難這個下人,“什麼惑?”
常生說道:“吳縣丞的品行想來沈娘子心知肚明,小奴想不明白,沈娘子這般聰慧的女郎,何故非他不可?”
沈映蓉失笑,“你是想說你家蕭四爺的品行就不錯嗎?”
常生嚴肅道:“他是主子,小奴不便做定論,不過四爺雖然頑劣了些,但對女郎素來有君子風度。”
沈映蓉再次失笑,語氣仍舊溫和,“在吳閱出賣髮妻時,乘人之危是君子?半夜翻吳家牆頭鑽被窩也是君子?”
聽到這話,常生的表情變得尷尬。
沈映蓉淡淡道:“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你家蕭四爺讓我開了眼界。”
常生:“……”
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沈映蓉也想試探他,說道:“我聽吳閱說昨日蕭家人把他請了去,可是脅迫了?”
常生連忙擺手,“不敢不敢,蕭家雖有權勢,四爺卻從未真正用過權勢逼迫,若不然,也不會為著沈娘子耽擱到t至今。”
沈映蓉沒有說話。
常生繼續道:“小奴是蕭府的家生子,有些事情看得也多,沈娘子是聰明人,恐怕心裡頭也曉得,倘若四爺真使強硬手段,沈吳兩家斷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話不愛聽,沈映蓉的臉色冷了下來,“此話何解?”
常生也是個膽子大的,接茬兒道:“俗話說民不與官鬥,胳膊擰不過大腿,四爺之所以沒對吳家用權,無非是顧及沈娘子的體面。
“但狗急跳牆,有時候還請沈娘子多替旁人掂量掂量,四爺到底年輕氣盛,若瘋起來,甄嬤嬤是攔不住的。”
沈映蓉沒好氣道:“他就是條瘋狗。”
常生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