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不是急診室,而是急救室了。
“費強,男,三十六歲,你母親二十三年前,也就是你十三歲的時候被父親失手打死,在獄中多次參與鬥毆,行為表現極差,沒有獲得過減刑,所以到今天都沒有被放出來,我說的不錯吧。”凌安楠靠坐在審訊桌,揚了揚手裡的資料淡淡的說道。
費強對此沒有絲毫反應,繼續低沉著頭,默不作聲。
凌安楠見狀,將手裡的案卷‘啪’的重重扔在了桌面上,輕笑道:“不說話是吧,我們換個話題。你母親為人非常自我,在家裡幾乎是說一不二,無論是你還是你的父親平日裡都不敢忤逆她。你從小就在她嚴厲的管教下長大,沒有絲毫的樂趣,就連出門和同學們玩都是奢侈,你的母親從來沒有認可過你,對你只有蔑視,失望,鄙視和虐打,所以在你心裡,你憎恨你的母親,恨不得想親手殺死他我說的沒錯吧?”
凌安楠的話如同一把鋼刀直直的插進費強的內心,深入骨髓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了上來。費強突然奮力地想要抱住自己針扎般疼痛的頭,雙手卻被牢牢地限制在審訊椅上,發出金屬撞擊的清脆響聲。
“啊……”費強抱著頭,如同野獸般低吼著。
凌安楠冷眼旁觀著這一切,而紀政陽心中大駭,凌安楠所說的那一些可並沒有出現在檔案裡,甚至連隻言片語都沒有,凌安楠是怎麼猜到的?費強現在的表現幾乎就是被戳中痛楚後的樣子,凌安楠寥寥幾語怎麼就能夠一語中的呢。
沈冰站在單面鏡前,直視著凌安楠的背影,嘴裡喃喃自語道:“母親,強權,虐待,忽視……”
任由費強低吼著,凌安楠沒有打斷他。直到幾分鐘之後,費強才緩緩地平靜下來,低聲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凌安楠站起身來,在審訊室裡緩緩踱步道:“你沒有婚姻記錄,獨居,而獵捕的物件全部都是年輕女性,和我無意中看見的你母親的照片幾乎是一模一樣,黑髮,面板白皙,你用你母親作為原型獵捕獵物。想通了這一點,再去想你為什麼殺人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多年的積累,讓他一眼便能夠識破費強內心深處的傷痛。
費強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心中掩藏多年的秘密被凌安楠直接撕破,暴露在陽光之下,讓他無處躲藏。在凌安楠威迫的視線裡,低聲道:“她們都該死,她們這樣放蕩不堪的人一旦成為了母親,就只會禍害她們的下一代。她們都不配當母親!”費強強力嘶吼道,面目猙獰。
“我從來沒有得到過母親的認可,父親整日酗酒,賭錢,只留我和母親兩個人在家裡。只要我做錯了事,或者沒有做錯事,都會遭到母親的毒打。我記得,有一次期末考試,我得了九十九分全班第一名,興奮的拿著卷子回到家裡,換來的卻是一頓毒打,說我為什麼會丟掉那不該的一分。你可以想象嗎?一個十歲的男孩,剛剛萌生的自尊還沒有長出萌芽就被他的母親親手捏碎,捏碎還不夠,還要踩在腳下不斷踐踏。我想她死,我想她下地獄,我想她永世不能輪迴……”
沈冰默默地看著費強從一開始的平靜低沉,轉變為後面的滿目猙獰,眼中盡是仇恨的火光。那些慘痛的記憶沒有隨著時間泯滅,而是隨著時間的悠久漸漸的深刻,藏在他血肉深處,印刻在靈魂上。
“那你為什麼要割下面板作為戰利品,還選擇了胸前的位置?”紀政陽緊接著發問,這都無法解釋費強為何要費力的割下那完整的面板。
費強輕蔑的衝著紀政陽笑了笑,“為什麼,警察同志,我告訴你為什麼。那是我十二歲那年,我提早放學,準備回家寫作業,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他頓了頓,沒有等待紀政陽給出答案,而是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偷偷回家,看見了我的母親赤裸著身子和另外一個男人糾纏在一起。我就扒在視窗默默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