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柔蘭已經掙扎著從他懷裡出去,自覺坐回原來的位置上,拿起筷子。
柔蘭第一次沒有理會身旁男人的目光。
因為她都知道了呀。
二爺還能是什麼回答呢。她早不是當年的顧家小姐了,如今她一個丫鬟身份,哪還能和二爺這樣如星似月的主子要求這些呢?
所以哥哥的話是對的。
她不該留在二爺身邊,懷抱著那些虛妄的念頭。
接下來這幾日,祝辭沒有再限制她去看顧忱,只要她想去,文毓便帶著她去探望顧忱。
但具體說了些什麼,文毓也不知道。
天氣冷了,小姑娘也變得話少了,出太陽的時候便坐在庭院裡的樹底下,一邊曬太陽一邊繡花樣,文毓問了她好幾次,小姑娘都不說,到了後頭文毓也便看出來,原來她繡的是香囊。
就是怎麼做得這樣多……文毓曾看著一桌子的香囊紋樣,神不附體:“姑娘做這麼多,二爺難不成一次得佩十個?”
二爺身份矜貴,可也不能一次性佩這麼多啊。
佩一個是情調是修身養性,佩十個,那不直接成賣香囊的販子了。
每每她問的時候,小姑娘都眨眨眼睛,道:“自然是做得越多用得越久了。”
做的多用的久她知道啊,可為什麼要一次性做完呢?文毓覺得納悶,但還是沒有問出口。
有的時候,也聽外頭的奴才議論三公子即將臨近的婚事。
祝府上下為此很早便忙碌起來了,再過兩日,姚家便會來人。商定親事的那一日,不僅姚家會來人,和祝家較好的幾家也會有客人上門。
這幾日二爺也早出晚歸,不知在忙什麼,早上天不亮便出去,回來時風塵僕僕,帶著夜裡涼風,衣裳露重。
每每這個時候柔蘭都撐不住睡著了。
於是庭院裡照明的燭火中,她便在瞧見二爺在門口站了片刻,隨後轉身,去了其他屋子沐浴休息,應是不想將她吵醒。
所以兩個人見面的時間便沒有從前那麼多。
文毓曾經向赴白打聽過,但赴白也沒有具體同她說,只說是很重要的事情,干係重大,好似和柔蘭有關係。
末了,赴白說完,還讓她不要和柔蘭講。
她好奇地問為什麼,赴白似乎也不知道,但他很努力地思索了片刻,得出一個結論:二爺應該是想等事情塵埃落定,了結之後再告訴柔蘭。
於是她便不再問了。
日子風平浪靜。
轉眼到了姚家上門拜訪的這一日。
即便是祝辭的院子離得遠,也依稀聽見月門外經過的丫鬟議論外頭的事情。
這幾日以來,小姑娘都安安分分地待在院子裡沒出去,原本守在月門處的人便撤去了,只有她和文毓兩個人。
這也方便了文毓,她趁著這機會去聽了牆根回來,見坐在樹底下的身影還是那副八風不動的模樣,不由好奇問道:“奴婢方才聽那些丫鬟說了好多,姑娘想不想聽?”
聞言,垂著眼的小姑娘搖了搖頭。
文毓興致勃勃的話卡在喉嚨裡。
只是,等到一會兒之後,她被柔蘭打發去廚房端了兩碟點心回來,看見原本坐著纖細身影的樹底下空空如也的時候,便傻了眼。
祝家堂廳。
祝老太太坐在正中央的紫檀木椅上,看著底下花容月貌的姑娘,笑得皺紋都加深了。
祝老太太是越看越滿意,“子芩不僅貌美,更是賢良淑德,當真合我老婆子的心意,延哥兒能娶到你這樣的姑娘,真真是有福了。”
姚子芩坐在下方右側第二把椅子,第一把椅子坐的是姚家大夫人。
聞言,姚子芩低下頭,面上浮起羞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