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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辭不說話了,看著她的眼神似蘊含著令她捉摸不透的,深沉的情緒。不知看了她多久,等到她原本的惱怒都消散了,被他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起來,他才動了。
卻是將輕飄飄的她攬過來,抱在懷裡。
柔蘭不知他要做什麼,繃緊了身體任他抱著,卻豎著耳朵時刻警惕著他的動作。
但祝辭沒做什麼。
她原以為他又要做些什麼逾矩的事情,但他並沒有。
以這個高度,他的臉微低,能剛好碰到她的脖頸。
將她抱過來之後,祝辭的手環過她的腰,以一種極牢固的姿勢將她圈在懷裡,繼而,他閉上眼睛,埋首在她脖頸上纏繞的髮絲裡。
於是呼吸裡便充斥了她習慣用的茉莉香氣,一絲一縷纏繞在鼻尖。他曾說過,她身上的這個香最為獨特,即便是外面尋常賣的茉莉都比不上她身上的好聞,他能輕易辨認出來。
片刻後,祝辭半闔著眼眸。他聲音沉沉,面上沒有表情,低聲問道:“念念,就這樣一直過下去,好不好。”
這句話落下的一瞬間,柔蘭僵了片刻。
她以為自己想要離開的念頭被發現了。可仔細聽了聽,男人的話語裡並沒有不悅,只是在詢問。
柔蘭這才略定下心,抿著唇思襯了一會兒,輕聲道:“二爺……二爺想就這樣過下去?”
當真嗎?先不說他是祝家的二爺,須得傳宗接代,那定是得娶妻妾的,堂堂二爺身邊沒個夫人,怎麼說得過去,他的長輩也是不允許他不娶妻的。
她一個丫鬟,二爺當真能守著她一輩子?
這話說出來她都不信。
柔蘭心中自思襯著,心思便飄遠了。
祝辭覺察到她的走神,手上懲罰性地輕捏了捏她腰上的軟肉,她最怕癢了,笑得一縮,眼淚都盈起來,回過神便惱道:“別捏我。”
她不知自己這樣較之方才生動了多少,祝辭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像是愛極了她這般模樣,一瞬都不想錯過。
片刻後,他嗓音微啞道:“不可以嗎?”
那一陣癢意過去了,柔蘭這才抹掉眼尾笑出來的眼淚,眨了眨眼睛,被淚水洗過的眼睛極為澄澈好看。
似是刻意要求,她彎起了眉眼,輕聲說道:“好啊,只要二爺娶我做夫人,一輩子都只有我一個人。那我就這樣好好和二爺過一輩子。”
她的聲音又軟又嬌俏,很是好聽,此時頗帶著小姑娘的傲。
但這句話落下,瀰漫著燭火味道的空氣卻安靜下來。
許久都沒聽見男人的說話聲。
柔蘭依舊笑著,她這個方向正好對著桌上點起的燈燭,那光亮極溫暖,投進她的眼睛裡,她唇邊這樣明媚的笑,祝辭從來沒見過。
是,他從來沒見過。
那是自小嬌養著,被父母兄長捧在手心裡長大的閨閣小小姐才會有的笑。
自從小姑娘進祝府之後,似乎便沒再這麼笑過。
等了好久都沒聽見二爺的聲音,柔蘭的眼睫垂下來,眨了眨眼,不在意道:“柔蘭就是說說,二爺別放在心上。二爺的事情,我哪能干涉呢。”
她從祝辭懷裡微掙出去,伏在桌面上吃了口酥酪。
酥酪已經涼了。
味道沒有方才的好。
祝辭看著她背對著自己,沉聲開了口,“念念……”
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似乎有話想說。
小姑娘卻擱下勺匙,立即轉回身體看他。不知為何,她的膽子好像變大了,手捂住他的嘴巴,認真說:“我知道的。”
祝辭看著她的模樣,微皺起眉。
可他沒有等到再次開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