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撐在身邊,一手卻拿著一塊胡蘿蔔逗著小刺蝟阿財。
阿財根本不愛吃胡蘿蔔,恨不得將全身裹成一個球,豎起尖尖的小刺。
可惜是盛思顏逗它。它再不高興,也不能這樣做,還非得做出躍躍欲試的樣子,不斷去夠那胡蘿蔔,只覺得苦不堪言。
王毅興看見盛思顏這樣有興致。不由莞爾,在碧紗櫥前拍了兩下手掌。
阿財一見是王毅興來了,立刻如蒙大赦,將全身卷做一個圓球,骨碌碌從碧紗櫥上滾下來,一直滾到王毅興腳邊。
“臭阿財!你敢跑!”盛思顏故意氣鼓鼓地道,兩邊的腮幫嘟了起來,越發顯得肌膚瑩澈如玉。
王毅興笑著從她手裡接過胡蘿蔔,扔到一旁桌上的小碟子裡,道:“阿財又不是兔子,不愛吃胡蘿蔔。”
盛思顏伸了個懶腰,衝著王毅興嬌俏地一笑,歪著頭道:“王二哥,你來做什麼?”
“我來看你好了沒有。那天真是把我嚇壞了。”王毅興感慨地道。
那一天,他眼睜睜看著盛思顏從山頂滾落,那股撕心裂肺地感覺至今還在他的胸腹間隱隱作痛。
好在他救助及時。
不然他真不敢想象沒有盛思顏的日子……
盛思顏斜睇王毅興一眼,狹長圓亮的鳳眸水汪汪地,像能將人溺斃在裡面的深水潭。
王毅興大膽地伸出手,握住了盛思顏的右手,輕聲道:“我很掛念你。”
這個動作讓盛思顏有似曾相識之感。
她暈生雙頰,模模糊糊記起在水裡的時候,王毅興似乎就是這樣握著她的右手,替她將毒血吸出來,對他更加感激。
“王二哥,謝謝你救了我。”
雖然說大恩不言謝,但是一句話還是要說的。
“不,我是救我自己,你不用謝我。”王毅興只握了握盛思顏的手,就放開了,站起來走到碧紗櫥旁邊的石凳上坐下。
“救你自己?”盛思顏不解,“什麼意思?”
“如果你出事了,我也活不下去。所以救你,其實是救我自己。你真的不用謝我。”王毅興說得很嚴肅,卻把盛思顏又鬧了個大紅臉。
旁邊伺候的木槿見狀,忙起身走開了,讓這兩人好說話。
盛思顏半垂了頭,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明顯。
她想忍住笑,但是那笑滿滿地從心底溢位來,藏都藏不住。
木槿端了茶和點心過來,見這兩人都在傻笑,忍不住噗嗤一樂,道:“王公子請喝茶,用點心。”
盛思顏嗔了她一眼,也招呼王毅興吃點心。
木槿退下之後,盛思顏跟王毅興說起後來的情形。
王毅興的臉色陰沉下來,道:“文家還算見機得快。那使詐的文四姑娘,已經暴病身亡了。”
“啊?死了?怎麼死的?”盛思顏大吃一驚。
文四姑娘身死的訊息。王氏和盛七爺並沒有跟盛思顏說起來。
“你還不知道?”王毅興一愣。繼而想起盛思顏剛好,大概還沒有來得及讓她知道,忙道:“都過去了,也別再想了。”
“王二哥。跟我說說好嗎?”盛思顏堅定地道。
“……呃,好吧。”王毅興從來就沒有拂過盛思顏的意,“說是絞腸痧,過了一晚上就死了。聽說你爹還親自去確診過。”
盛思顏有些惘然。
文宜從做的事,確實是該死。但是她沒想到,太后和文家,都如此雷厲風行。
陰謀一旦敗露,他們毫不猶豫地壯士斷腕,完全不給別人任何攻擊的機會。
這可是文家的嫡女啊……
“你用不著為她惋惜。這種女子,小小年紀就這樣惡毒。實在是死有餘辜。”王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