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文宜從很是痛恨。
盛思顏嘆一口氣,搖頭道:“我不是為她惋惜。只是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吧?”
“沒有那麼簡單?難道這事不是她出的主意?跟她無關?”王毅興皺眉。他得到的訊息,是這件事是文四姑娘主導的。
盛思顏淡淡地道:“就算是她出的主意,確實跟她也有關係,但是……”她看了王毅興一眼。欲言又止。
盛思顏想說,真正在幕後操縱,將這個主意付諸實施的人,可不是文四姑娘……
盛思顏記得很清楚。
當時提出要擊鼓傳花,並且吩咐宮女去拿了籤筒、絹花和小鼓、以及鼓槌的人,都不是文宜從,而是文大姑娘文宜室……
要做手腳。這些環節才是真正要打通才能做手腳的地方。
文宜從,她在宮裡有這麼大能量麼?
想必太后也是心知肚明。但是為了給她最疼愛的大姑娘脫罪,就只有丟卒保車,將跟她沒有什麼感情,年紀也最小的四姑娘拿來頂缸了。
而且四姑娘肯定也不是清白無辜的,正好拿來將所有責任都推到她身上。
盛思顏本想把這些細節說與王二哥聽。但是轉念一想,昌遠侯府是太后孃家,因太后和二皇子的關係,使得王二哥跟太后孃家昌遠侯府走動也頗多。
她這樣貿貿然說出來,會不會給人得理不饒人的感覺呢?
畢竟昌遠侯府文家已經弄死一個嫡女來給她賠罪了。
她要說這個四姑娘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別人難免會認為她是要把昌遠侯府的四個嫡女都弄死才行……
盛思顏自忖自己還沒那麼大臉,便訕笑著轉圜道:“……當時人那麼多,那麼混亂,我是擔心跟文四姑娘無關,豈不是怪錯了人?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聽了盛思顏的話,王毅興笑道:“你還是那麼心善,不肯將別人想得壞……”
盛思顏垂眸笑了笑。這些事情,當然只有她這個當事人是最有體會的。
不在場的人,就很容易被太后和昌遠侯府的舉動給糊弄過去。
反正昌遠侯府文家都處死一個姑娘了,再大的錯也彌補了,誰還在乎哪個姑娘的錯更大呢?
王毅興當時在山腳下的水簾山莊裡流觴聯句,根本就不可能看見先前的點點滴滴。
“……那文家的幾位姑娘,可有難過?”盛思顏想了想,又問王毅興。
因二皇子和太后的關係,王毅興跟太后孃家走動也頗多,也去昌遠侯府做過幾次客。
他想了想,道:“文家別的姑娘都極懂事理,除了文四姑娘。她是從小給寵壞了,所以有些跋扈,誰都不能得罪她。一得罪她,就要不死不休……”
“咦?王二哥,你居然對文家的姑娘們這樣熟悉?”盛思顏挑了挑眉,詫異問道:“居然知道文四姑娘從小給寵壞了?”
王毅興忙解釋道:“我當然不知這些事情,是文家的大姑娘跟我解釋的,託我向你轉達她的歉意,說她妹妹年幼無知,又極跋扈,以致引來大禍,也讓你無辜受累,她很過意不去。”
盛思顏訕訕地笑了笑,實在沒忍住。語帶譏諷地道:“真是個忠肝義膽,胳膊肘兒往外拐的好姐姐……”
這樣的文大姑娘,實在不容小覷。
盛思顏沒有再說下去,但是也對文家大姑娘暗生警惕之心。
王毅興聽得盛思顏的語氣裡有些酸溜溜地。忙笑著道:“好了,你這個小醋罈子,就不要七想八想了。你身子弱,要好生保養。”
兩人說著話,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盛思顏懶洋洋地,沒有胃口,只喝一碗加了海參的藥膳補氣血。
王毅興道:“這些補品怎麼能當飯吃呢?思顏,你可不能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