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的心意允吻掉靜嘉面上的眼淚,品著那份苦澀,都仿若添了幾分甜滋滋的味兒。
他更溫柔得吻住靜嘉的唇,這個帶著安撫性質的吻,叫已經哭得沒力氣的靜嘉,抽泣著軟軟靠在他身上。
“再沒有人比我更懂你,也沒有人比你更懂我的心思,咱們這樣的人,哪怕失去一切都能活得好好兒的,還有比這個更壞的嗎?所以你不必害怕,有我呢。”皇帝一下一下輕輕捏著靜嘉的後脖頸兒安撫,“你是我孩兒的額娘,也會是天下之母,咱們乃是天作之合,試試好不好?”
靜嘉還想搖頭,可沒來得及動作就叫皇帝又一次吻住,待得兩個人都氣喘吁吁分開,皇帝才輕笑出聲,耍無賴似的一下下啄吻在靜嘉面上:“你不說話朕就當你答應了,不許再哭了,仔細傷著眼睛和肚兒裡你那兩個寶貝。”
靜嘉:“……”她真的不是個好人,這位皇主子是真狗,她不是為了他好嗎?
“朕心之所向,你再清明不過,任前方荊棘遍佈,朕會與你同行,你若真心疼朕,就別再拒絕朕,好不好?”皇帝抵著靜嘉的額頭,笑著道。
靜嘉抬起已經哭腫的眼皮子看著皇帝,那雙向來冷清的深邃眸中滿是期盼和溫情,一點點若溫泉流淌進人心間,驚起一波又一波漣漪,心笙搖動得叫她再說不出一個不字。
她大著肚子也確實是體力不濟,哭了這麼會兒腦仁兒都疼,叫皇帝安撫幾下,她心裡的枷鎖鬆了些,驀地就睏乏到眼睛都睜不開了,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第二日靜嘉一反尋常模樣,天不亮就突然驚醒過來,皇帝已經不在了,她伸手摸了摸旁側,還帶著微微溫熱,他應該剛走不久。
“什麼時辰了?”靜嘉沙啞著嗓子問道。
當值的半夏輕聲回話:“回主兒,三更剛過,時辰還早呢,您再睡會兒?”
靜嘉心知皇帝是偷偷過來的,總不好公然叫人知道皇帝自己打自己的臉,他該是三更不到就起身回乾清宮,準備好去上朝。
她緊了緊被子,心底暖暖的,還帶著幾分清甜,唇角微微上揚,她沒再說話,比往常更安穩地閉上眼睛,很快又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便已經是天光大亮了。
“主兒,您先用點子早膳?”洗漱過後,杜若笑眯眯過來問,她從半夏那兒知道萬歲爺夜裡過來了,覺得主兒心情肯定不錯,這才掛上了笑模樣。
靜嘉確實心情挺好,懶洋洋笑著點頭:“我餓得很,叫他們快些。”
“誒!”杜若清脆應上一聲,絲毫不擔心御膳房敢不盡心。
好歹主兒如今是貴妃,肚兒裡還揣著娃,再急著拜高踩低的也沒有這麼上趕著找死的。
實則御膳房豈止是不敢找死,論拜高踩低,儲秀宮這門檻兒只有更高几分叫他們小心再小心伺候的,萬不敢有一丟丟怠慢。
別人不知道的訊息,御膳房有時候反要比別人知道的清明些,畢竟一日三餐誰也少不得吃喝拉撒不是?
昨天孫起行就鳥悄找御膳房總管敲打過了,這三更時候林守成又過來一趟,叫今天不許給上牛羊肉,說是太醫交代,怕上火。
實際上是皇帝叫林守成親自問過程太醫,怕靜嘉哭多了,甭管是心下突然鬆緩,還是哭得體乏,確實容易虛火旺。
御膳房總管叫這兩翻敲打,敲得恨不能將儲秀宮裡的主兒當祖宗伺候。
劉福算計著主兒差不多正常醒來的時辰,提前半個時辰過去吩咐的時候,門口迎客的小蘇拉,一口一個爺爺叫著,連裡頭掌案都叫劉哥哥,他用盡了渾身力氣才壓著自己,沒飄到半當空去。
過去御膳房對儲秀宮裡出來的也是客氣,恭敬,卻也沒有這般諂媚,劉福回去路上抿唇忍著笑,一個勁兒嘬牙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