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烤手,心中琢磨著回成國後的日子。
時謹說了,當初蕭虎嗣帶著她又躲又藏的,時謹追來的時候又一路尋找各種線索,這兩程都延誤了不少的時間。但他們此番一路回去目的明確,馬匹一旦疲憊了便就近賣了重買,能節省不少時間。不消入夏,春季就能回成國。
她回去後將不再揹著融家長女的身份,如果真的嫁給時謹,那就是個孤女高攀了攝政王,雖則身份上的過度不平等必會引發許多阻礙和議論,但時謹想必會擺平。只是她……恐怕就將永遠孤單的屬於後院了。
薛池嘆了口氣,她從來沒有什麼時候像此刻一般希望回到現代。
時謹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薛池手肘擱在椅子扶手上,屈起指節斜支著腮,面上露出似悲似喜的懷念之色。
他腳步一滯,終於還是走了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在想什麼?”
薛池隨意的看了他一眼:“想我的故鄉。”被凍了好幾天,這一刻最溫暖,她懶得坐不直,緊繃的心防似乎也隨之放鬆了些。
時謹上下掃視她一眼,立即決定抓住時機,沉默了片刻道:“你的故鄉很好。你不見之後,我也曾經多方使人打聽過,但從未聽過與你故鄉相關的隻言片語。”
薛池微微一怔,略坐正了些看他。
時謹微垂著眼瞼:“我找到了你和小曹氏當初住過的院子。你不是說你的‘腳踏車’和‘行李箱’被埋在地下了麼?我都幫你挖出來了。”
薛池微微咬了咬唇,遲疑片刻才道:“你怎麼會想到去做這些?”
時謹面容柔和了些,拿了一邊的鐵釺撥了撥炭火:“我思念你。”
薛池目光一動,時謹抬起頭來看她,瞳孔被炭火映著,像躍動的火焰,他像是要燃燒了她:“你不信?”
薛池搖了搖頭,混身的刺在此刻都豎不起來:“……我信,我信你對我有些真情實意,只不過有許多東西凌駕於其上。”
時謹向她傾身過去,捉住了她一隻手:“池兒,從前女人我唾手可得,並沒有動過心。剛剛失去你時我很憤怒,也很痛心。我無法入眠,竭力替你復仇。這個時候,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以為一段時日以後我會忘了你。就像你說的,我心悅你,但也僅此而已,有太多凌駕於情愛之上。”
薛池不由得聽入了神。
時謹更靠近了一點:“可事實不是這樣。我總是做夢,總是夢到你,在夢中你提的所有要求我都很情願的應承。所以我漸漸的明白,其實以往以為的規矩、以往劃下的那些界線,其實都不是很重要,我是可以為你改變和退讓的。”
他像是一個獵人,用最溫和蠱惑的聲音低述,言語直入人心,薛池被他雙目攝住,動彈不得。
他一隻手扶住了她的脖子,微側著頭去吻她,微涼的唇碰到了她,薛池渾身一顫,清醒過來,一下就推開了他。
她用手捂住了唇,神色複雜的道:“我曾經想要在你心中排在第一,所以為難了彼此。但現在我已經對你沒有期望了,你的這些心情說給我聽也是無用……我只能告訴你,單方的強求其實很痛苦,你如果也能放手,那便好了。”
時謹的手還懸在空中,保持著一個扶她頸項的姿勢,他慢慢的放下手來,目光有些銳利的望著她:“你為什麼不願意再給我們一個機會呢?因為蕭虎嗣?”
薛池搖搖頭:“感情是會慢慢消磨掉的,我們分開了很長時間,我都快忘了那些心情。然後你出現在我面前,強迫了我……我無法再喜愛一個這樣侮辱了我的人,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麼?”
時謹聽她說到此處,態度又軟化下來,歉疚的道:“這件事是我的錯。我當時太沖動了,我以為你和蕭虎嗣……”
薛池諷刺的一笑:“如果當日我不是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