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他也從來沒覺得她是個聰慧的女人,更不以為她會有什麼心機。這樣的她也會在心中盤算著條件,並且在這樣一個時機提出來,實在讓時謹非常意外。
薛池看著他:“你說從此後只要我一個,這話我是不信的。人天生就喜新厭舊嘛!我以前也並不是介意你有過其他女人,只是不喜歡你同時還有其他女人,不一樣的,你明不明白?”
時謹看著她,保持了鎮定:“明白。”
薛池又笑,笑了一陣才接著說:“所以你可以喜新厭舊。但是如果你喜歡別人了,就要放我離開,我不能和別人共存,這個要求……過不過份呀?”
她笑眯眯的看著他,時謹眼神微暗,親了親她的眼睛:“你還是不信我。我對其他人,並沒有這樣——”他嘴角微微勾起,雖然一開始對於將些露骨言語掛在嘴上不習慣,但他畢竟是個老司機了,反過來聲音曖昧的道:“並沒有這樣想親,想抱,想融為一體……”
薛池卻不解風情,又伸手捏住了他的腮:“快點兒同意!”
時謹沒辦法,又不以為然:“同意,同意,還有什麼條件?”
薛池收起了笑容,嘆了口氣:“我想做點兒事情。”
她露出思索的樣子。她一直以來只想著生存。在現代的時候就是這樣,想要賺取學費、生活費,對於以後的日子卻沒有過計劃和打算。
到了成國更是這樣,逃來逃去的就不說了,其餘的時候都錦衣玉食被人服侍,十指不沾陽春水,光想著談情說愛。
原來被時謹迷得神魂顛倒時還好,現在不再沉溺於情愛,想起來要因為他而在後院渡過下半生,只能仰仗著他,她便覺得空虛和害怕。
時謹輕輕的吻著她的鬢角:“你想做什麼?只要吩咐下去就好了。”
薛池被他壓得不舒服的動了動:“想……想和朱離一樣,做點善事。”
時謹正被她這一蹭而全身躁動,突然聽到“朱離”的名字,不由像被潑了盆冷水似的冷下臉來:“你說什麼?”
薛池遲鈍得感受不到他的怒氣,仍然是費力的邊思索邊道:“我覺得他很快樂。”雖然旁人覺得他是個傻子,但他自己挺開心的。她不想幹涸,想要尋找一些精神的支柱。
時謹臉更黑了:“他是個散財童子,可若沒有他的家人替他打點,恐怕早就餓死街頭了。這般你也覺著好?”
薛池嗯了一聲:“我如果回去了,就要想辦法把我的銀票弄回來呀,不就有本錢了?而且你答應的話,我也有你替我打點呀。”
最後這句話一下把時謹的怒火給澆滅了,但他仍然不大樂意:“你想和他一樣四處奔走散財?”
薛池搖了搖頭:“不是,我在想,要建一個善堂,收留無父無母,或者被父母遺棄的孩子們。給他們吃住,還請先生來教他們。”這也是因為她孤兒一般長大,一想到要做點事,第一念頭就想到這裡。
時謹聽她說過從小除了祖母沒有其他親人,這一瞬間思想詭異的和她同步了。立刻就心疼了,神色柔軟起來:“好。”
薛池怔怔的看他,沒有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麼爽快,畢竟他身份不同,不喜歡她拋頭露面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時謹看她呆愣的樣子,不免覺得她太過可愛了,低下頭輕輕的咬了咬她的鼻尖:“我是這麼古板守舊的人麼?你做的不是壞事,只要你同意我讓人跟隨你出入,保護你的安危,那自無不可。”
他非但不是古板守舊的人,其實他還是一個我行我素,不太在乎旁人目光的人。如果是別人,像薛池這樣被人擄走過的未婚妻,就算未失清白也不可能再要了。甚至她頂著這張臉卻不肯再姓融,這些事都必會招致大量非議。可時謹卻覺得只要他自己認同便無妨,旁人都管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