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包著的女子落入坑中。
薛池早猜過挖個坑是要埋屍,但真到了親眼看見,心裡也是不得勁,處處覺得詭異。
老太太捧了一疊紙錢給美人,美人沉著臉,抓起一把往坑中一灑。
老太太和愁苦娘也跟著灑紙錢。
美人彎下腰,抓了一把土,泥土從她指縫中漏下,沙沙的落入坑中。
她半閉著眼,微仰著頭,唇角緊繃的線條一點一點的鬆開,似悲傷,又似如釋重負。
一把土灑完,她抬著的手緩緩落下,眼角沁出一滴晶瑩的淚花,轉身走了出去。
老太太和愁苦娘半垂著頭,待美人走出屋子,才各自拿了工具往坑中填土。兩人一臉悲傷哀慼,薛池看得也不敢出聲打攪。
過了一刻兩人將坑填平,多出來的土愁苦娘掃到箕畚中分數趟運了出去,老太太則端進來一盆黑糊糊流質的東西,澆到地面,再把青磚安回去,用力踩平。
兩人直挺的默默往一邊跪下,開始往火盆中焚燒紙錢,漸漸的空氣中瀰漫起一股焦味,黑色的紙灰隨著兩人行動間帶起的風飄散出來,落了一地,像有些可怖的黑蝶密密的佈滿地面。
薛池看到這裡,實在忍不住了,她語速急切的:“抱歉,我尿急?聽得懂嗎?尿急?在那裡上洗手間?呃……是如廁?”
愁苦娘、老太太抬起望著她:…………
薛池急死了,指了指肚子,捂住,原地打轉。
老太太像看明白了,悲慼的面上露出兩分鄙視之意,站起來轉身出去。
薛池急了,上前兩步想跟出去,愁苦娘趕緊衝上來兩手按住了她的肩。
愁苦孃的手比尋常女子更大些,一點也不柔軟,硬硬的鉗住了薛池。
薛池火大,衝動的握住了她按在自己肩頭的一條臂,向前趨進兩步,再轉身將愁苦娘一背。雖然腹疼頭疼讓她有點使不上力的感覺,但她仍是咬緊了牙勉力的將愁苦娘過肩一摔。
她先天身體素質就很好,一直以來也從來沒有嬌養過,體力比同齡人都要強。旅遊區有個游泳教練,原來又當過健身教練,據他自稱甚至還當過武術教練。接觸得時間長了,他在玩笑之間也教過薛池幾招防身大路貨,耐何薛池天賦異稟,居然憑此撂倒過好幾個男同學。
愁苦娘驚訝的啊了一聲,是驚訝,而不是很痛苦,畢竟薛池受了傷,力氣有限。
薛池嘶著聲站直,擦了擦額上又冒出來的冷汗。轉過頭,看見老太太扶著美人走進來,目瞪口呆的正看著這一幕。
薛池眼珠一轉,想著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就覺得腰上一緊,正在傷處,一陣劇痛頓時讓她全身一虛。原來是愁苦娘爬起來死死的從背後箍住了她的腰。
薛池流著汗,虛弱的說:“……尿都要出來了……”
美人面色陰沉的看向薛池。
薛池呻|吟:“誰穿越也不帶這樣不人道的啊,人、有、三、急——”聲音像是在嗓子中嗚咽著:mygod,十幾年沒尿過褲子了,一朝回到三歲前啊!
美人突然開口發出個短音節:“#。”
薛池抬眼看她,痛苦的:“啊?”多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只是在心裡痛呼:姑奶奶,你知道我聽不懂啊!
美人堅定的重複了一次:“#。”
也許是感覺到她的痛苦,愁苦娘將手稍稍鬆開了些。薛池呼了口氣,斷斷續續的哼哼:“我的天,一會教你中文,現場學習‘尿’這個字……”
美人:“#。”
薛池受不了了,像垂死的獅子掙扎著發出最後一吼:“#,#!你復讀機啊!”
沒想到美人卻點了點頭,向老太太挑了挑下巴,信娘也連忙鬆開了手。
老太太朝薛池招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