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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笛被景怡然玩得手足無措,那條身體鏈隨著他的動作來回搖擺,晃晃悠悠。
像一汪月光落在他身上。
雖然吸附的動作像性交,但那也不能算作性交,甚至讓人不快。鬱笛用盡全身力氣反抗著,努力不硬起來。
青年被吮吸著腿間,沒有快感,反而有絲絲縷縷的尿意,還有……很沉重的羞恥感。
神不該有羞恥感,但鬱笛在人間九百年,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想法。
他略略夾緊了腿,掙扎著推開景怡然:“別玩了……”
累了的鬱笛說話沒有平時那麼欠,反倒是黏糊糊的,一句話都能拉出絲來,不知道在和誰撒嬌。
女孩坐在浴缸邊,被導師的撒嬌黏得心跳加速。她的鼻尖是清新的花果香調,眼前這個人被從裡到外都洗透了,散發著一股甜蜜的香氣,那是屬於景怡然的味道。
平常時候的鬱笛自然是不會用這種香氛,但現在卻小小地留下了一點印記。
也不能每一次兩個人做完,就像陌生人一樣。景怡然偶爾也想要貪心一下,知道她和鬱笛是什麼關係。
“鬱老師,”鬱笛被人扶住了頭,一雙漂亮的、翠綠色的眼睛正看著自己,“我們,是什麼關係啊?”
那眼睛漂亮得讓鬱笛一瞬間忘記了呼吸。
神界漂亮的神族有許多,男男女女、半獸人與獸人都有,鬱笛本身也會見到許多靈魂,漂亮的不漂亮的都有,但沒有一個人、一個神族能給他這麼深的震撼。
他曾經以為自己不渴求生命的充沛,也不會期待愛,死亡貫穿了冥神的生命,愛應當被摒除——這是他烙在最高神上的命運指引。
但鬱笛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麼。
神敲打下的預言,不包括來到人間時的命運。
神界凋零以致一成不變,但人間不同,每一個選擇都有它的出路,即便是活了九百年的鬱笛,也無法做出完全正確的選擇。
有的選擇帶來喜悅,有的選擇背後藏著遺憾。
景怡然漂亮的綠眼睛注視著他,又笑眯眯開口:“鬱老師?”
“我們像是什麼關係?”鬱笛的心跳罕見得快,他幾乎能夠感受到那種從胃部而來的痙攣感。
他們是什麼關係。
鬱笛想立刻回答,死神的本能卻又讓他躲閃。於是景怡然看到的就是,一個焦急想要張口卻又閉上嘴移開視線的鬱笛。
景怡然並不覺得意外,她伸手去撫摸鬱笛的長髮:“哈迪斯,你畏懼嗎?”
明明是站在最高處的神明,被景怡然觸碰時候居然會下意識閃躲。
女孩扯住鬱笛的身體鏈,逼迫男人看向自己。最敏感的地方被拉扯,鬱笛沒辦法不回神。他似乎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打氣:“哎喲小姐……”
景怡然望著他,也沒有打趣:“你說過,你可以不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的。”
鬱笛的笑容僵住,他對上景怡然視線許久,才嘆了口氣:“我說畏懼的話,不會瞧不起我嗎?”
“會呀,但是如果冥神感到害怕,那就說明……我是不可戰勝的。”景怡然笑了,勾著鬱笛的身體鏈,甚至有些得意地晃著腳。
“那我是會畏懼的,在公司的時候,我擔心你因為我受到流言影響;在神界,我擔心你靠近我,績效被打低。”鬱笛開口,任憑她揪著自己的身體鏈,露出個苦澀的笑來。
“我不想什麼都不考慮就去做一些事,我已經活得很久了,每一個舉動我都能猜到可能的危機。這些危機我不想讓你也走一遍。”
他說完,浴室裡沉默了下來,景怡然纏住鬱笛的髮絲:“鬱老師,那你有沒有嘗試過不去在乎這些危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