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更大地方的事她也聽不懂。她看見桌上放著黃油紙封著的兩包東西,好像是鎮上才有得賣的甜酥餅乾,大概是何進帶來的。
並沒有說多久的話,何進站起身將手裡的書遞給趙凡高,“趙老師你要的書不好找,這兩本多少涉及了一點,有用的話先將就,我什麼時候去省城再看看。”
“麻煩你了何同志,有這就幫了我大忙。”
趙凡高雖說摘不掉頭上的帽子被困在這裡勞改,可是沒有一刻停止學習。他不能再發表自己的作品,以免有懷念資產階級的嫌疑,那好,他不再寫文章,他搞翻譯。
環境雖簡陋,生活更艱苦,他有一顆向上且堅韌不拔的心,寄託他所有的痛苦與希望。只要沉浸在工作中,身體上的所有壞、思想上的所有苦,都是可以忽略的。
何況遇見的大多數都是好人,給他最無言的幫助和關懷,趙凡高知足了。何進和他認識的契機不算好,一直幫他尋找資料,給他的工作帶來巨大的幫助,兩個人的一些見解很投機,這就大大增加了他們的交往。
趙凡高接過書,要送何進出門,奈何腿腳不好,何進也不要他送。肖緣杵在旁邊安靜得很,趙凡高轉頭看見她這麼害羞,招手道:“小緣,你幫我送送何同志。”
肖緣就背起揹簍告別,兩人一同下了小山坡,何進也沒問肖緣為什麼跟趙凡高走這樣近,就是囑咐她不要叫村裡人看見。肖緣聽他說話心裡就覺得甜甜的,還是對她格外關懷的叮囑。
趙凡高的身份在村裡特殊,沒人願意親近,她跟何進有如此意想不到的交集,肖緣感覺他們似乎又擁有了一個彼此的小秘密,獨一份的。
當然她跟何兆的關係一如既往的惡劣,對方總是喜歡來逗她,出於畏懼討厭的心理,肖緣不肯跟何兆嬉皮笑臉,看見他就躲的厲害。搞得何兆鬱悶的不行。
張英看見何兆總是來堵肖緣,她比肖緣早熟些,又是快要結婚的人,想得就比較多。跟肖緣說悄悄話,“你還記得那個夏寡婦不,就是之前跟孫山三混在一起那個。”
流言是禁不住的,即使村裡為了河子屯的形象不準大家公開議論有傷風化的行為,公社社員也少不了沒事玩笑幾句,閒話就是這樣傳播開來,愈演愈烈的。
夏寡婦屋裡經常進男人,大家心照不宣,女人們怕自己的男人出去鬼混看的緊,又樂的看旁人家的笑話。張英小聲說道:“我三堂叔前幾天跟我三堂嬸在家裡鬧的雞犬不寧,聽說就因為那夏寡婦,也太那啥了。”
肖緣聽著,不好去評價人家屋裡的是非,還是同村的長輩,“不能吧,我聽人說夏寡婦也怪可憐的,都不容易。”
“她不容易個屁,婆家孃家都怕她,過得比誰都好。何兆不是總來惹你嗎?你小心點他,前幾天我回家看見鐵牛跟夏寡婦湊在一起說話,哎喲,離得老近,說不定何兆也跟夏寡婦走得近的很,誰知道。”
她其實看見鐵牛被夏寡婦一把拉住,彆彆扭扭跟她進了屋子,不知道幹了啥髒事。肖緣還是小姑娘,她自己也害羞,不好說的太明白,只能隱晦的暗示。
兩人嘀嘀咕咕說閒話,也是巧得,下工之後在路上看見何兆,後頭就跟著夏寡婦。笑眯眯地跟他說話,姿態動作用公社嬸子們的話說,騷得很。
肖緣跟張英瞪大眼睛,張英一副人贓並獲的神情,遠遠朝何兆哼了一聲,拉了肖緣就走。何兆看見她們的時候已經跑了老遠。
跟張英分手,肖緣去看了一回小兔子,白白胖胖的一窩,心滿意足的回家。何兆就在路上等著她呢,兩隻手都插在兜裡,無聊得很,踢踢踹踹地上的小石子。
肖緣脖子一梗,轉身就躲,何兆早看見她,一把給人拉回來,眉頭蹙得能夾死蚊子,“你跑什麼?”
何兆一看見肖緣渾身就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