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也沒什麼人來看熱鬧。夏寡婦潑婦的樣子張牙舞爪,仗著誰都打不著她,滿嘴胡唚。肖緣把哭鬧的肖忠放下,有點拉不住何兆,喊杜明年幫忙。
杜明年搞不清楚狀況,上去拉扯夏寡婦,又不知該往哪裡拉,無頭蒼蠅一樣亂撞。何兆冷笑一聲,反手握住肖緣的肩,抬起一腳蹬在夏寡婦腰上,夏寡婦哎喲連天,拉著杜明年滾了一地。
這一場鬧劇直到何支書被人喊來才結束,幾個要動手的、捱打的都被教育了一番。尤其何兆,何支書舞著擀麵棍要教訓他。何兆焉頭巴腦,站在院子中間垂著肩膀,半句話不說。
要是以往,肯定開始插科打諢各種忽悠他爹,惹奶奶和親孃來保駕護航了。何支書奇怪的很,舉著擀麵棍下不去手,給媳婦遞了個眼色。李繡偏頭看了兒子一眼,摸不透這小子今天怎麼轉性了。
何奶奶聽聞訊息火速趕來,見乖孫已經被教訓的樣子,氣得跺腳,“人家欺負親兒子,你倆不幫忙就算了,咋還夥同外人打他呢,給我孫兒委屈的話都不說了。”
何奶奶又去拉何兆,“不站了,那些說閒話的都沒事。奶做主,咱進去。”
何支書道:“娘咧,他今天打人,這影響太壞了,必須得懲罰。”
何奶奶‘嚯’地扭頭瞪眼睛,“打啥人,打啥人了,少唬人,我聽說了,就伸了一腿,沒傷筋沒動骨。再說是她先嘴裡亂說,我還要找她算賬呢。”
何支書頭疼的厲害,鼓著眼睛看何兆,卻見兒子真傷心得不行的樣子,眼睛都紅了。何奶奶心疼壞了,像他小時候那樣摸他臉,給他手裡悄悄塞糖,放低聲音問他咋了。
何兆也不知道怎麼了,他控制不住,心口悶悶地疼得厲害,眼淚自己往下滾,越想越傷心難過。他今天聽肖蘭說肖緣找物件了,第一感覺是不相信,他們倆雖然波折蠻多,他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真的沒有緣分在一起會怎樣,突如其來的訊息打破所有僥倖。肖緣大概是真不喜歡他,沒有半分感情留戀。
肖蘭還在評價那人的長相家庭,說得很真實,他就開始慌了。他想他得自己確認一下,不親眼看見他是不會相信的,趕緊坐車往回跑。
然後就看見肖緣真跟個男娃又說又笑走在一起,她手裡抱個娃娃,彷彿是一家三口。如遭雷劈,似乎被人當頭一錘,回過神來,他又驚又怒又慌。夏寡婦詆譭他倆,當時有一瞬間,他想打死夏寡婦算了,然後他償命,反正不想活了。
此刻平靜下來,他只想哭,只是覺得無比委屈。他那麼喜歡她,她寧願跟個只見了幾次面的人處物件,也不想理他。何兆想喝酒,越烈越好,能醉死他的最好,太難受了。
何兆從小就是硬骨頭,吃軟不吃硬,幾歲的時候捱打就不哭了,這一哭嚇壞了全家。何奶奶尤其生氣,揚言要找夏寡婦算賬。何兆哭了一會兒,摸一把臉,總算覺得丟人了,拉住奶奶道:“村裡人聽到夏寡婦的話,要說我不乾淨,不肯給我說媳婦了。”
原來是擔心這個,何支書夫妻無語,何奶奶鬆氣,放豪言壯志,“這有啥,奶奶給你說,說個最好的,氣死她。”
“我不要最好的。”何兆嘟囔。
“那你要個啥?”
他嘴張了張,嚥下嘴邊的名字,隨即道:“要圓圓的、白白的。”特別好欺負,一推就倒的。雖然不知何兆為啥哭了一場,隨後他開起玩笑,逗笑了何奶奶,何支書也忘了追問。
這一頭,周桂花實在遺憾,沒能趁亂踹上夏寡婦幾腳,連攪黃了閨女的相親都忘了。還是堂嬸過來問她的看法,周桂花收回了先前外放的熱情,只是說杜家長輩挺好,孩子也出息,她挺滿意,看兩個小的相處吧。
肖緣知道,她娘對杜家不滿意了,大概看了她跟人罵架的姿態,不好意思再談。等人走了,肖緣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