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指著我,說我操作水平不行……她全程都趾高氣揚的,好像我天生低她一等似的,我受不了這個,她又不是我的誰,憑什麼這樣對我說話?從沒有人這麼對我……”
說著眼淚嘩嘩地掉下來。
慄珵淨走出換藥室時,沈璇璇還依偎在護士長懷裡哭。
晚上等慄珵淨和虞嶧視訊通話時,她沒有把今天在醫院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她甚至刻意藏好了右手,不讓他瞧見。
只不過她實在是有些累,說不到十分鐘就對他說自己困了,想去睡覺了。
虞嶧自然很是捨不得,但也不忍打擾到她休息,便笑說:“那我不打擾你了,晚安。”
慄珵淨放下手機,徑直走去衛生間洗漱了。
她刷牙的時候隱約覺得手背上還有些疼,垂眸看一眼,近距離視野下的劃痕顯得有些猙獰。
她安靜了一會兒,心想不告訴虞嶧是對的,告訴他也只是增添他的擔憂,他更不會因為她這點小傷就趕回來看她。
她曾有過近五年一個人住的日子,早就習慣了凡事由自己去面對和處理,何況這終歸是一件小事。
她刷好牙,將牙刷擱在杯子上,又洗了個臉,然後回房去休息了。
隔天晚上慄珵淨值夜班,近乎忙到十一點才有空隙停下來喝口水。
外賣小哥送餐進來的一刻,慄珵淨還以為是值班醫生點的,直至聽見自己的名字,她才愣了一下,然後收下並說了聲謝謝。
虞嶧很快發來短訊息,問她有沒有收到吃的,是他給她點的夜宵。
慄珵淨拿手去碰了碰外賣的包裝袋,還是熱騰騰的,心裡不由地一暖,說起來忙到現在她還真的有點餓了。
她剛想洗個手吃點夜宵填肚子,門口忽然走進來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男生,他快步來到慄珵淨面前,果斷伸出手給慄珵淨看,情緒尚算是穩定:“吃火鍋的時候燙傷了,感覺非常痛。”
慄珵淨仔細一看,他的左手小臂外側有近一半的部分被燙得熾紅,同時一股濃烈的麻辣鍋底的味道直衝她鼻腔。
她迅速站起來說:“跟我過來,我趕緊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不一會兒,慄珵淨擰開一個水龍頭,用冷水沖洗傷者的手臂,整整沖洗了二十分鐘,待他區域性痛感減退,才小心翼翼地去剪開和手臂粘連在一起的袖子,褪下衣料後她看見他小臂上有好幾個水泡,其中幾個已經破了,她很快拿消毒棉籤擦拭滲液,再看看其他的水泡,幸好都比較小,等輕輕擦乾手臂上的水和滲液,她為他塗抹上燙傷藥膏,再包裹上紗布。
等她放開他的手臂,男生專注地感覺了一下,貌似深沉說:“來的路上真的很痛,現在感覺還行。”
慄珵淨叮囑他這兩天儘量少動手臂,不要讓傷口沾到水,兩天後來醫院拆開紗布檢查傷口,男生聽得認真,說沒問題。
正說著,男生褲袋裡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一聽,很快說:“我人就在急診這邊,你直接進來。”
慄珵淨自然而然地看了他一眼。剛才沖洗傷口的時候,他就接了一個電話,向對方說明自己吃火鍋時,煮沸的湯料忽然撲出來,濺到手臂的意外,估計對方是他的親人或者朋友,現在來醫院接他了。
待慄珵淨回到護士臺,沒幾分鐘後,一個男人疾步走進急診科,往護士臺的方向過來,停下來後語氣沉穩地諮詢:“請問剛才是不是有一個燙傷的——”
慄珵淨抬起臉的瞬間,對方的話戛然而止。
不止是問話的男人,連慄珵淨也驟然震驚了。
“原來你調到這裡工作了。”男人在短暫的空白後迅速反應過來,揚起一個微笑,“好久不見了。”
確實是很久不見了。當時和眼前這位男人——杜與沉接觸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