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歲的老式大宅,遠遠望過去,真是寂寞又淒冷。
這裡卻是謝薄唯一能感覺安全的地方。
他媽媽死在那裡,他眼睜睜看著。
身邊的女孩睡熟了,謝薄將她抱起來,用額頭觸了觸她的額頭。
還有些燙。
謝薄抱著她走出來,從車庫的電梯直接上了樓,去了臥房,回頭叮囑黎渡:“你自己隨便找個房間睡。”
“你就別操心我了,收拾好眼前的爛攤子吧,管好你想管的人。”
謝薄抱著她上了樓,房間壁爐裡他點燃了柴樁,讓房間迅速回暖。
雖然不常親手做這些事,家裡有管家和菲傭,但不做不代表不會。
十歲之前,他要照顧自己和疾病纏身的母親,那時候活得就像路邊任人踐踏的糙石,比她還不如。
十歲以後的謝薄,極其容易地適應了大少爺的生活,享受著物質的極大膨脹,再不肯親手做任何不屬於他的身份範圍內的事。
林以微是他少有去親手照顧的活物,除了家裡那條曾經患過犬瘟熱、被他大發慈悲照顧了三個月救回來的德牧。
她身上的衣服被雨潤溼了,吸收她身體的熱量都已經快烘乾了。
難怪她額頭這麼燙。
謝薄將她身上的衣服全部褪下來,一件不剩,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怕衣服不夠柔軟,還拿去護理機裡烘了半個小時,讓她能睡得稍微舒服點。
弄好之後,他給她灌了退燒藥,額頭上貼了退燒貼,就去忙自己的事、不再理會了,讓她赴死一般地去睡。
睡個昏天黑地,第二天自然就能好起來。
他很懂她這樣的人,不是嬌生慣養的體質,像路邊的草,生病了熬一熬,總能撐過去,撐不過去就只有死路一條。
一如既往,謝薄把自己床讓給了她,自己獨坐在壁爐前,思索對策。
很快,他接到了池右淮的電話:“謝薄,人已經安全轉移了,多謝你的提醒。只是我有很多疑惑,第一件,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偶然發現的,不過這不重要。”謝薄面無表情地望著爐前跳躍燃燒的火焰,“目前最重要的是您和西西沒事。”
“我警告過西西,今天晚上真的太離譜了!不過,你看到的那個從地下畫室出來的人到底是誰?能否告知我?”
“不確定,今天每個人都有裝扮,西西的朋友,我認識的不多。”
“是我太大意了,應該在地下室裝監控,只是…我的律師建議不要這樣做,任何監控都可能會被駭客入侵,造成極大的麻煩,所以我們家不裝監控。”
謝薄頓了頓,說道:“不過,新的藏身之地或許應該裝一兩個,池叔叔不可能每天過去,家裡的傭人也不能盡信。”
“你說的對,不過,你真的沒有看到嗎,哪怕不知道是誰,但裝扮,外貌、體型、男女、衣服顏色…總能記得一點什麼吧?”
謝薄嘴角提了提:“池叔,你是不信我嗎?”
“當然不是!你能在第一時間通知我,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
謝薄嘴角提了提:“那個人穿的是一身狼皮的衣服,和我身高不相上下,應該是個男生。”
“你這樣說就好查了!”池右淮陰側側地說,“隨便問問,就能把那小子揪出來。”
現在,他只,需要確定一點,謝薄是站在他這邊的。
“謝薄,你和西西的事情,我跟你爸商量很久了,一直懸而未決。今晚趁著這個機會,我也想跟你聊聊,看你的意見是怎樣。”
乾柴在壁爐裡噼裡啪啦地燃燒著,母親就死在這個房間,臨死前,她枯瘦如柴的手緊緊抓著他,像是要嵌入骨頭裡——
“謝薄,你要出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