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說不清,果然是好男不跟女鬥啊!
他崇尚天生我材、因材施教,她喜歡畫下框框毫無驚喜;他喜歡百花齊放,她喜歡一枝獨秀,三觀不同,真的沒法做聊友。
他心裡也有點遺憾,看來是不能做忘年交啦。
他其實大膽的猜測這老婆子會不會是林家的老太太,否則就算是老太太身邊的婆子,也不能這樣跋扈吧。
花匠就更不可以了。
他在大祖母那裡看到的可都是規規矩矩,丫頭們雖然隨意,卻也不敢散漫。
既然沒有鬥志,話不投機,自然是走為上計。
他擺擺手,甜甜地笑了笑,“老婆婆再見哦,我得走啦。”
他小心地抱著撿好的那些花枝離去,路上還特意避開花花草草,免得踩到。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方老太太臉色明明暗暗,看著籃子裡的花束,竟然笑了,就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怎麼的。
一直等在園子角門的大太太讓丫頭把林重陽帶去吃早飯,她則進了花園,上前行禮請安。
方老太太隨意道:“在自己家裡不用那麼麻煩,他們今兒就走?”
大太太輕聲應了。
“就讓他們繼續磨練磨練,不磨練,這些孩子就不知道該做什麼。”老太太彎腰要去剪一朵被遮住的花苞,結果被前面的刺了一下,頓時滲出一個血珠。
大太太忙拿帕子要給她包,老太太擺擺手,自己吮了吮吐掉血唾沫,若有所思道:“沒事,當花匠修剪花枝的,哪裡能不被扎手。”
盯著那兩支花骨朵,她眼神有些深邃。
放任自流?百花競放?
孩子氣!
有幾個人是自覺成材的,全都是嚴師出高徒,嚴父出孝子!
紅花自然需要綠葉配,有些人天生就是要被放棄的,合全族之力,培養出那麼一枝獨秀也已經是不錯的了。
大太太看她臉色變幻,似是惱怒卻又似乎是贊同,看得她有些心驚。
過了一會兒,方老太太自己回過神來,表情又恢復了從前那樣平靜,“那事兒如何?”
大太太道:“媳婦想讓春紅伺候他們,不過大秀那孩子拒絕了,似乎沒那意思。”
方老太太微微蹙眉,“沒那意思?還是知道你試探他?”
大太太搖頭,鄭重道:“兒媳覺得不像,似是真的沒那意思,並不好女色的。”她幫著老太太接過剪下的一支月季放在花籃裡,輕聲道:“其實兒媳覺得大秀那孩子也不是有那等心眼的。”
方老太太輕哼,“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不好女色,倒是小小年紀弄個兒子來,之前還懷疑兒子不是他的而是被人訛上,現在看了孩子,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
那模樣倒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都隨了那女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