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都算得上靈通,也就低位妃嬪們既沒錢又沒人,才會兩眼一抹黑了。
豫妃既知道了韓徵是施清如的靠山,自然不能再像以往那樣居高臨下的待她,別說她不是故意不來給她治病,實是事出有因了,就算她是故意的,她如今也只能一笑置之。
誰讓她的病,只有施清如能給她治,最重要的是,韓廠臣權傾朝野,就算她自問沒有求到他名下那一日,可萬一哪日她或是她的孃家不慎犯在了韓廠臣手裡,或是因為知道她待施醫官不客氣,韓廠臣便立馬“回敬”她一番呢?
連皇后娘娘對韓廠臣有提攜之恩的,又是中宮皇后,他尚且說翻臉就翻臉,豫妃可不認為自己比鄧皇后的面子還大。
那她如今待施清如當然是再禮賢下士都不為過了,若能因此與之打好關係,結下一段善緣,指不定後邊兒還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亦可知。
施清如自不知道她在後宮一定範圍內,又出了一回名,如今儼然已是不能招惹的人物了。
畢竟招惹她就等於是招惹韓徵,後宮眾妃嬪誰有那個膽子?
那些曾召過她問診的妃嬪們還暗暗反省了一回,之前召她問診時,好像並沒有任何倨傲過分之處,就是給的賞賜稍微薄了些,要不下次召她問診時,再加倍補上?
她笑著與豫妃道:“娘娘不怪罪臣,便是臣的福氣了。敢問娘娘這兩日感覺怎麼樣?臣施針仍按之前的來,給娘娘開的藥方子,卻應當要根據娘娘的實時身體狀況,來做些細微的調整了。”
豫妃道:“這兩日感覺小腹那裡不再總是墜脹墜脹的,也沒那麼涼的,且……”
就壓低聲音,細細與施清如說起來。
施清如等她說完了,又低聲問了她幾個問題,一一得到答覆後,心裡越發有底了,便請豫妃進寢殿,給她施起針來。
一直忙到將交午時,施清如才帶著豫妃賞的一荷包金瓜子出了永和殿,她倒是不想收今日的賞賜的,前兒才收了人一對金鐲子,今兒又收金瓜子,便是她沒有月俸,這就是診金,也太多了些,她受之有愧。
奈何豫妃的大宮女綠芝實在能說會道,“娘娘事先交代了,一定要讓施醫官收下這賞賜,不然就問奴婢的罪,施醫官難道就忍心看著奴婢被娘娘責罰啊?您不知道,娘娘自來好性兒,素日便是給我們這些底下人打賞,都大方得很,何況您可與我們不一樣,您給娘娘治好了這麼多年的頑疾,娘娘這幾日是吃得好睡得也好,氣色都好多了,這可是多年都沒有過的事兒了,心裡如何能不感激您?便是我們這些服侍的人,也感激您……您就只管收下吧,待回頭娘娘痊癒後,勢必還有賞賜酬謝,您再這般客氣,可叫娘娘心裡如何過意得去?”
施清如被她說得頭暈,只得收下了裝滿金瓜子的荷包。
卻在經過御花園,就在那日她救下那個發羊癲瘋的太監差不多的位置,又迎面遇上了蕭琅。
他正帶了一隊金吾衛在四下裡搜尋著什麼。
施清如見他明顯是在辦公,本來是想上前行個禮,再當面道聲謝的,不管怎麼說,那日他能想到請丹陽郡主去鳳儀殿給她解圍,於她來說便是雪中送炭,她記他這個情。
又怕擾了他的公事,遂決定先離開,下次遇見時再道謝也是一樣。
不想蕭琅已先看見了她,徑自走了過來。
施清如只得也迎了上去,走近後行了禮,方笑道:“見過蕭將軍,下官是不是擾了您的公務?”
蕭琅道:“沒有的事,我這也不是什麼正經公務。不過是因天氣漸暖,御花園忽然多了很多野貓,白日裡還好,夜裡便有些吵人清夢了,皇祖母上了年紀的人睡眠不好,一點兒聲響都聽不得,所以我母親讓我領了人趁白日各處都亮堂,看看是不是御花園有沒有人不易於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