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貓窩……”
意識到自己在心情忽然就無端好了起來的情況下,不知不覺說了太多話,忙打住了,道:“倒是施醫官怎麼這麼快又進宮當值了?很該多將養幾日,待傷口痊癒了,再進宮也不遲的。”
她臉上的傷口倒是已經結痂了,但也正是因為結了痂,遠遠就能一眼看見她白玉一般的臉上有一道黑紅黑紅的印子,走近了看更是觸目驚心,就像一副上好的畫兒被人從中撕了一個口子似的,看得人心裡很是不舒服。
也更厭惡那弄壞了這樣一副好畫兒的罪魁禍首了!
施清如笑道:“不過一點小傷罷了,哪裡就需要多將養幾日了?何況下官在家閒著也是閒著,倒不如進宮來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她是對桃子保證了但凡出門,一定會把臉遮住,可在宮裡怎麼可能隨時把臉遮住?
那也太危險了,萬一是刺客呢?
所以人人都能一眼看到她臉上的傷疤,然後因為這傷疤,又會帶著探究的目光多看她幾眼,說實話,這感覺並不算好,——不過也就幾日的事,眨眼也就過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施清如說完,又向蕭琅道:“那日聽丹陽郡主說,是將軍您託了她,她才會趕去鳳儀殿為下官解圍的,真是多謝將軍的雪中送炭了,下官無以為報,還請將軍受下官一禮。”
一面要拜下去。
蕭琅卻閃身避過了,道:“於施醫官來說,是雪中送炭,於我和舍妹來說,卻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何況舍妹去時,施醫官已經無事了,就更當不得施醫官這一禮了,還請施醫官不必再放在心上。”
施清如卻仍堅持全了禮,方起身笑道:“就算如此,下官也多謝將軍的一番好意,您施恩不圖報是您品德高尚,下官若坦然受之,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便是下官品德有問題了。”
蕭琅笑起來,渾身就像與生俱來般的冷硬霎時散去了不少,道:“那日你救下的那個太監,事後特地去向你道過謝嗎?難道就許施醫官施恩不圖報,不許我也如此了?”
施清如笑了笑,“自然也許的,只是下官既遇上了將軍,不當面道謝一聲,委實過意不去,現在謝也道完了,下官便不耽誤將軍的正事,且先告退了。”
蕭琅見她在陽光下笑得一臉的燦然,灼灼其華,忽然就有些不想她就這麼走了。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這念頭簡直莫名其妙,就跟他剛來忽然看到她,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一樣時,他已聽見自己開了口:“施醫官請稍等。你這臉,最好還是再將養幾日的好,不然留了疤,可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蕭琅簡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