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貴重呢?”
就見匣子裡的步搖簪子都或嵌紅寶或嵌綠寶藍寶,支支都精美華貴非常,鐲子也都水潤通透,一看便知都不是凡品。
不由笑道:“果然皇后出手,就是不同凡響,我今兒可發財了。”
常太醫白她,“你還笑得出來,皇后賞你這麼貴重的東西,總不會無緣無故,定然有所圖謀,你可長點兒心吧,別回頭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呢!”
施清如笑道:“師父,我不笑難道哭麼?不過您放心,我心裡都有數的。對了師父,皇后與我說了一件正事,說宮裡宮女那麼多……”
便把鄧皇后的打算言簡意賅說了一遍,末了道:“師父怎麼看?”
常太醫想了想,斟酌道:“倒也不是不可行,宮女們質素整體總要比外面的尋常女子們高一些,若此番能挑出一批合用的來,咱們眼下極其缺人的困境便能迎刃而解了。至於人到了司藥局,要怎麼調教怎麼派差怎麼甄選,就是我們的事了,便是皇后想插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那就這麼辦吧。”
何況不這麼辦也不行,皇后到底是皇后,日常要找他們的麻煩,還是很容易的,他們實在沒必要與之硬碰硬。
施清如笑道:“那就等到明日報名截止時,看能有多少人報名了,希望不要太參差不齊,好歹能選出幾個可用之才來吧。”
常太醫道:“矮子裡總能拔出幾個高子來,你就別想那麼多了,倒是鳳儀殿,以後還是要遠著的好。”
他徒弟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從來都是她不找人的麻煩,麻煩卻總是要先找上她,也算是天妒英才吧,只盼她能越長越堅固,越長越枝繁葉茂,再大的風雨都奈何不得她吧!
施清如應了常太醫的話,“師父放心,我都理會得的。”
不用師父提醒,她也定會遠著鄧皇后,方才回來的路上她想過了,鄧皇后忽然對她示好,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衝的還是她後邊兒的韓徵,想韓徵繼續為她所用。
那她就更得遠著她了,本來也道不同不相為謀!
很快鄧皇后便發了懿旨,令所有有意報名司藥局後日選拔的宮女都可以報名參考。
只是到得次日報名截止之時,報名的人卻並沒有施清如想象的那麼多,不過就三十餘人而已。
但她略一細想也就明白為何人會這麼少了,真正要達到此番司藥局選人標準‘識文斷字’的,可不是隨便認得幾個字,便能以此自居了,至少也得會認會寫上千的字。
然這樣的人,不管是分到妃嬪小主們宮裡,還是分到其他各衙門各行當,幾乎都早混出頭了,誰輕易願意到司藥局再從從頭開始?
她們到司藥局後,的確有成為女官的希望,不論是留在宮裡,還是將來出了宮,都餘生不愁了,但若成不了女官呢?豈不是連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要失去了?
人都會衡量得失,預防風險,太醫院的太醫們都如是,宮女們自然也不能例外。
當然,也定然免不了想應考,卻自知沒那個本事的。
壓根兒沒那個本事,難道去撞大運不成?旁的東西還有可能撞上大運,這白紙黑字的寫字做文章,寫不出來就是寫不出來,不是白白讓人看笑話兒,說自己‘不知天高地厚’麼。
所以到頭來,可不就遠沒有預料多的人,感激涕零的受惠於鄧皇后的‘寬和待下,仁心仁德’了?
但施清如卻很滿意,人少些好啊,好些才能專注培養,貴精不貴多,於眼下的司藥局來說也是最好的,不然一個月就把一年甚至幾年該做的事都做了,該發展的都發展了,她怕步子邁得太大,會扯到腿,還是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好。
翌日一早,司藥局的第一次正式考試,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