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吃了好睡覺。”
採桑答應著,自去傳話兒去了,稍後卻不只她一個人回來,還帶回了小晏子。
施清如一下子來了精神,待小晏子跟著她進了屋裡,又讓採桑給了他一張大巾帕擦淨頭上身上的雨水,還遞了他一杯熱茶吃畢後,方問道:“可是又有什麼進展了?”
小晏子忙笑道:“夫人當真是未卜先知,的確有進展了。”
說得施清如也笑起來,“我這算哪門子的未卜先知,我既吩咐了你辦事,事情若沒進展,你肯定不會來複命啊,你這馬屁可算是拍到馬腿兒上了。好了,說正事兒吧,有什麼進展了?”
小晏子便把張雲蓉是如何被貼身丫鬟攛掇著,先去找了施蘭如攤牌,施蘭如又如何從慌亂心虛到倒打一耙的過程大略說了一遍,“……宣武侯夫人警告過張氏後,張氏眼見自己已沒有退路,便把自己私下調查的過程和人證等都告知了眾人。只沒說那姬妾腹中的孩子是自己大伯子的,然後請宣武侯夫人讓那姬妾‘暴斃’,以免傳揚開來,整個宣武侯府的臉面都要丟盡,乃至成為整個京城未來幾十年的笑柄了。”
“張氏的婆婆和大嫂也幫腔,說侯府不止是嫡枝的宗房,更是整個家族的宗房,血脈豈容混淆?一定要快刀斬亂麻,儘快讓那姬妾暴斃,也封好闔府下人的口,以免傳揚開來,自家所有人都不必出門見人了不說,只怕還會影響到宣武侯的大好前程。”
宣武侯夫人讓張雲蓉婆媳三人說得心裡越發的惱怒。
既是惱怒他們的咄咄逼人,以多欺少,更是惱怒施蘭如竟敢欺騙他們老兩口兒,他們待她還要如何,只差把她捧在手心裡了,一應吃穿用度也比自己老兩口兒的份例不差什麼了,她卻如此回報他們!
宣武侯夫人都不必張雲蓉真把人證帶上來,也不必問施蘭如,只看她滿眼掩不住的慌亂與心虛,已基本能確定張雲蓉說的是事實了,她畢竟吃過的鹽比施蘭如吃過的米還多,施蘭如自以為的鎮定,在她眼裡,壓根兒不堪一擊。
“之後呢?”採桑聽到這裡,急於知道後續,倒比施清如還著忙些,立時追問起來。
小晏子忙笑道:“之後那姬妾便喊起冤來,說張氏都是為了自己母子,在含血噴人汙衊她,請宣武侯夫人為她做主,千萬不要中了張氏的計之類。張氏自然不肯任她倒打一耙,連她是幾時偷會的情郎,偷會的地方在哪裡,一共有幾次,都說了出來,只仍沒說胎兒的父親是自己的大伯子。弄得那姬妾越發喊起冤來,正自亂著,宣武侯老兄弟兩個和張氏的夫君兄弟兩個也都趕到了……”
那便不是張雲蓉的貼身丫鬟事先安排的,而是小晏子的人著意安排的了。
宣武侯聽得施蘭如腹中的孩子竟不是自己的,自己早就戴了綠帽子,饒以他的年紀、閱歷和城府,早就能自如的喜怒不形於色,甚至唾面自乾了,依然氣得立時鐵青了臉,上前便給了施蘭如一腳,嘴裡大罵她“賤人”,“本侯要你的命!”
畢竟在絕望了幾十年後,忽然有了希望,卻又很快發現,那希望竟是假的、甚至根本就是奇恥大辱的感受,比一開始便沒有希望,一直都是絕望的感受,更要痛苦絕望一百倍。
而宣武侯夫人見丈夫氣成那樣兒,十分能理解他的感受,也沒有勸他,只是冷眼看著施蘭如抱著肚子,在地上痛苦的蜷縮成一團,嘴裡還虛弱的喊著冤,“侯爺、夫人,我沒有,都是二奶奶冤枉我的,求你們千萬別中了她的計……”
與他們的憤怒絕望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二房眾人滿眼掩飾不住的稱願與痛快,尤其張雲蓉,賤人腹中的孩子還不足三個月,方才大伯父那一腳又那般的大力,指不定她腹中的孩子連今日都活不過去了,——可真是天助她也!
小晏子繼續說著,“之後那姬妾便開始腹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