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屬下明白了,明兒就著手辦,一定讓姓郭的好生嚐嚐加官進爵的滋味!”
此“加官進爵”,當然非真正的加官進爵,乃是東廠的一種刑法,取桑皮紙打溼了,一層一層的貼在犯人的臉上,令其慢慢的窒息而亡,十分的痛苦,用來刑訊或是殺人不留痕跡,再好不過了。
韓徵“嗯”了一聲,問沈留:“還有什麼要緊事嗎?若不要緊,就明日再說,本督乏了,要回府去了。”
沈留忙道:“旁的都可以明日再回督主,不過姓郭的摺子,還要遞到御前嗎?這事兒私下裡已不少人知道了,屬下怕扣下了,回頭對景兒起來,又是一場麻煩。”
韓徵靜默片刻,忽然挑眉一笑,“自然要遞上去,不然本督不能當眾澄清自辯,皇上要如何知道本督的委屈與不容易,百官又要如何知道皇上到底有多看重本督,以後再不敢往太歲頭上動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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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該怎麼描繪廠公的美貌,大家自行想象吧,笑著哭……
國本之難
韓徵唇角微勾,他做的那些事,大半都是隆慶帝要他做的,他不過是順水推舟,別人不知道,隆慶帝自己能不知道?
現在他正是要用他這柄利刃之時,當然會第一個護著他,尤其他還指著他繼續給他尋能煉出長生不老藥的得道高人,並煉藥的種種難得的藥引,就更要護著他了。
沈留忙又應了“是”,“督主英明,屬下再想不到這些的。那屬下這便護送督主回府吧。”
韓徵點點頭,正要再說,一個小太監蝦著腰進來了:“稟督主,皇后娘娘跟前兒的德公公來了,說皇后娘娘一直等著見督主。”
韓徵的臉色一下子不好看起來。
小杜子覷眼見了,忙斥道:“糊塗東西,沒見都這麼晚了,督主早累了嗎?讓德公公回去告訴皇后娘娘,督主明兒再去向娘娘請安。”
那小太監忙應了“是”,卻行退了出去,卻是片刻後,又戰戰兢兢的進來了,“稟督主,德公公說,皇后娘娘今兒一定要見到督主,若督主不去鳳儀殿,他就在外面一直等著,不走了……”
還敢威脅起他乾爹來?
小杜子氣黃了臉,正要再罵人,韓徵已淡淡道:“出去讓他先回去,就說本督隨後就到鳳儀殿。”
小太監如蒙大赦,忙應聲再次退下了。
韓徵這才淡聲問沈留:“十五開印後,朝上是不是又議國本的事了?”
沈留忙道:“督主英明,的確又議了。申首輔以往在這事兒上一向裝聾作啞,順著皇上意思的,這次竟也一反常態,帶頭奏請皇上就算暫時不過繼,至少也要給文武百官一個期限,看是一年後,還是兩年後立太子,畢竟儲君乃國之儲二,一日不立,國本便一日不穩,所以皇上才會自那日以後,再沒上過朝,也沒召見過哪位臣工。要不都說督主是皇上跟前兒第一得意之人呢,您可是一回來,皇上便立時召見了。”
韓徵點點頭,站了起來:“難怪方才本督面聖時,皇上一看就龍心不悅,還讓本督明日早些進宮,他有話說。你們且等著,本督去去便回來。”
今上隆慶帝二十五歲登基,距今已十四載,卻至今膝下空虛,別說皇子了,竟是連個公主都沒有。
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便是放到尋常人家,男主人年近四旬了,依然膝下空虛,尚且要著急上火,何況隆慶帝還是一國之君,全天下的人都盯著他?
就更著急上火了。
可惜就算他三年便一選秀,選秀的標準也改為了只要宜生養,旁的都不重要,偌大的後宮依然至今沒響起過任何嬰兒的啼哭聲。
於是爭國本便成了乾元殿正殿每隔一段時間,便要上演一次的畫面,百官宗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