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後,想到方才韓徵和施清如的忘情,有心提心韓徵莊重一些,畢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以後還要怎麼服眾。
不想剛一轉頭,就見施清如正衝自己的背影做鬼臉,心裡還不定如何在腹誹他,被他抓個正著後,竟還絲毫不見羞愧反省,反倒衝他笑得一臉的得意。
黃祿就想到了她之前說他吃她醋的話兒,才順暢了些的那口氣便又梗在了喉間,他要是真提醒了少主,那禍水回頭豈不更得嘲笑她吃她醋了?
算了,懶得說了,反正這裡都是自己人,看見就看見吧,本來她和少主也是夫妻,劫後重逢情難自禁也算情有可原,想來大家都能明白,不至於因此就減少對少主的敬畏了……
黃祿想到這裡,腳下不再打頓,繼續大步往前走去,只是想到施清如方才那個鬼臉,心裡那口氣還是憋得厲害。
那個禍水,簡直不知所謂,之前還當她就算會拖累少主,好歹沉穩內斂,此番遭遇大變,也扛得住事兒,甚至還能想出澆敵人開水和點火示警求援的法子,倒是頗令人刮目相看。
如今方知道,她沉穩個鬼,令人刮目相看個鬼啊,她分明幼稚又可笑!
可有什麼辦法呢,少主喜歡,弱水三千,非要取她這一瓢飲,他能怎麼樣呢,只能以後儘可能少見她,眼不見心不煩了!
施清如看著黃祿走遠了,才得意的笑了起來。
她果然找對對付黃祿的法子了,他臉色越難看,她就越要笑,他臉越冷,她就越熱,看誰抗得過誰!
耳邊傳來韓徵溫柔的聲音:“在笑什麼呢?”
施清如回神看向他,“自然是因為終於見到督主,終於與督主團聚了,心裡高興,才會忍不住笑的……這裡倒是挺清靜,不過村裡本來的住家戶都到哪裡去了?”
他們所處的是一個在峽谷裡的小山村,四周有山也有水,綠樹成蔭,就跟個世外桃源似的,施清如只看四下看了一圈,已經喜歡上這裡了。
韓徵見問,道:“那些住家戶幾個月前我已安排人把他們都遷走了,這裡地勢低窪狹窄,每年夏天都會爆發山洪,每次都會有村民死傷,雖說他們都捨不得離開自己的家,性命卻更要緊,因此考慮商量後,便都同意搬走了。便是我們此番,也只會在這裡停留至多兩三日,時間長了不安全。”
施清如一面聽他說,一面任他牽著進了當中的一處民房,隨即進了屋裡。
就見外面雖簡陋破敗,裡面瞧著倒還乾淨整潔,笑著正要說話,韓徵已猛地扯過她,再次將她抱了個滿懷,“乖乖,幸好你安然無恙,不然我、我……”
若是她有個什麼好歹,他就算旗開得勝,得到了一切,又還有什麼意義?真是萬幸!
施清如聽他聲音裡滿滿都是慶幸與後怕,自己也不由得動了感情,緊緊回抱著他低聲道:“幸好督主也安然無恙,我這些日子老是做噩夢,擔心得不知該如何才好,總算如今親眼見到了你的確安然無恙,我這顆一直懸著的心,可算是能放回去了。”
韓徵低道:“都是我不好,老是讓你擔驚受怕,自跟了我以來,就沒過過一日安心日子,都是我不好。”
“比起要忍受小妾庶子,要忍受夫君的三心二意,我寧願擔驚受怕好嗎?尤其我夫君還這般風華絕代,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既已經團聚了,旁的都不重要了……”
亂象
夫妻兩個又抱著訴了一會兒衷腸,才算是捨得分開,細細打量起彼此來。
就見彼此都瘦了、憔悴了,施清如不由憐惜的撫上了韓徵的臉,低聲道:“這些日子你怕是沒好好兒吃過一頓飯,沒好好兒睡過一個覺吧?還去詔獄轉了一圈兒,以後吹牛嚇人也多一個資本了,當年我進詔獄時,某某某還玩兒泥巴呢!”
韓徵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