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允淺笑了一下,也開玩笑回應:“可能因為我提前練過?”
旁邊的一個女生接話:“確實,有時候大半夜能看到許老師在外面一邊等一邊練。”
氣氛一時間輕鬆至極,眾人調笑著,有工作人員過來傳話說,導演表示今天就先下班吧,收工了。
“外面還有夜宵,老師請的客。”
一時間歡呼聲此起彼伏,眾人都快樂地開始收拾裝置。
許初允接過助理遞的紙巾和溼巾紙,先簡單地擦了擦脖頸上的血跡。
回去剛換了衣服,準備回酒店洗澡,許初允忽而聽到有位工作人員過來,低語道:“許老師,有人找你。”
晚上十點怎麼會還有人找她?
許初允不解地循聲回望過去。
濛濛夜色裡,片場的嘈雜聲響成為忽遠忽近的背景噪音,不甚真切。
而眼前的一幕,更是恍若電影結尾的定格場景。
楝花樹下的男人眉骨深邃高挺,灰色襯衫,身姿頎長,正微偏頭跟旁邊的陸林說著什麼,側顏線條有些漫不經心的優越與俊美。
菸灰色的高階手工西裝外套搭在他寬闊的臂彎裡,微涼的月色光暈晃悠悠的,似喝醉了一般,男人腕上的錶盤折射出銀色的冷光。
許初允的心跳忽而漏了一拍。
忽而想到大半年前的深秋,第一次見到回國時的江聞祈的場景。
彼時的她與他只是見過二次面,閃婚的陌生人。
而此刻,他在遠處的樹下,像是一個遙遠而又真實的夢境,唯有夜風拂過他的衣角和碎髮,記錄一切。
察覺到許初允的視線,江聞祈側過頭來,看她。()
漆黑的眸光波動著,像深夜月色下起伏的靜謐海面,很淺的波瀾,平靜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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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卻是旋渦湧動翻轉,無人知曉。
許初允一開始還是走過去的,走著走著,就變化成了小跑。
她二兩步撲進他的懷抱,江聞祈穩穩地接住了她,懷中的花束因為兩人的動作發出窸窣的響聲。
“你怎麼來啦?”許初允埋頭在他懷裡蹭了蹭,嗅著江聞祈身上很清淡的木質香調,軟聲問。
她明明記得江聞祈最近一直在輾轉出差,忙得腳不沾地的。
兩個人近來又恢復到幾天影片一次的頻率,頗有幾分異地戀的味道。
“路過來探班看看你。”江聞祈低頭道,晚風將他低沉繾綣的嗓音捲過許初允的耳畔。
許初允這才端詳起他懷中的花,接過來,是一束碎冰星河。
冰藍色的玫瑰,極有層次地暈染開來,似層層疊疊的浪花,骨朵新鮮嬌嫩而又漂亮。
“殺青快樂。”江聞祈說,頓了頓後,抽出一隻手,指節背面很輕地摩挲著她的臉頰,“順便接你下班。”
空氣裡都是淡淡的花香,腳邊還有楝花掉落的白紫色花瓣,浪漫而又清新。
許初允敏銳地察覺到江聞祈的語氣似乎同往常不一樣。
她心微抖了一下,剛要率先開口,和盤托出最近遇到的一切,江聞祈再度開口:“陳姨找過你?”
是敘述的平靜語氣,不是問句。
許初允猶疑了一下,點點頭。
江聞祈沒有問陳念清跟她說了什麼,彷彿並不意外,只是專注地注視著她,“那你有想問我的嗎?”
許初允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江聞祈。”許初允像是在思量什麼,斟酌著開口:“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並不重要,我只看現在。”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