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刀出鞘。
張帥亦如離弦之箭般向前飛奔而去。
可惜的是他這一刀並不帥,甚至有點可笑。
他才跑出十多米,就跌了個狗啃泥。
因為一個金色光碟呼嘯而來,將他的腳沿著腳脖子齊齊斬斷。
張帥發出一聲悶哼,那突如其來的劇痛如同熾熱的烙鐵烙在心間,心臟都忍不住抽搐了下。
他的鮮血如泉湧般從斷肢處噴出,染紅了周圍的地面。
那被斬斷的腳踝處,只剩下骨頭破碎的白茬和翻卷的血肉,景象慘不忍睹。
可他還在往前爬,握著刀往前爬。
“為什麼不自殺,剛剛你其實有點機會自殺的,非得來受折磨?”
大頭詭異緩緩走到他面前,那三根腳趾的腳踩在張帥的後腦勺上,剛好包住他整個腦袋。
只要它微微用力,就能用這一隻大腳,捏爆張帥的頭。
“這樣真的很蠢,我厭蠢症都要犯了。你們人類不是嘲笑飛蛾撲火,以卵擊石嗎?自己也沒少做這種事啊…”
張帥想向上揮刀,被它一腳踩住手腕,並一下踩入地裡,把張帥的手腕連同一斷小臂直接踩得粉碎。
大頭詭異並沒有注入詭力讓他保持清醒,張帥此時已經因為劇痛有些意識模糊。
可他還在用力地吶喊著,斷斷續續,卻堅定而響亮。
“呃…啊…我…我只是一根…我只是一根…乾枯的…”
“嗯?”
大頭詭異聽得不明所以,這是開始說胡話了?
它將張帥拎了起來,那雙猩紅眼眸掃視四周。
“都老實點,越聽話的活得越久,否則…就會像這樣。”
它尖細的手指伸進張帥的嘴裡,輕輕一勾,就將張帥的舌頭扯了出來。
張帥兩眼已經失去焦距,嘴卻還在嘟囔,以至於他嘴裡的血湧得更厲害了。
周圍許多人都低下頭不忍去看,也害怕去看。
彷彿只要不看,厄運就能走開。
大頭詭異的動作沒有停下,又將張帥的手指頭一隻只扭斷,輕輕拋入人群裡。
偌大一片街區,靜得幾乎只剩下張帥嘴裡的嗚咽聲。
突然,
人群裡,那個叫小嵩的男孩用力掙脫開大人的手,擠開人群來到最前邊。
他之前被鄰居家的大叔強行拖離了任然的身邊。
但他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直在看,沒有錯過任何一幕。
他同這時代許多的少年人一樣,充滿熱血,也沒感受過現實帶來的絕望。
所以他心中沒有害怕,他只有滔天的怒火。
這一刻,他覺得書上的教育和現實的境遇實現了閉環。
原來書上的道理不是空話,不是單純寫出來騙他們小孩子的東西,真的有一群人相信這些道理併為之殉道。
他開始大聲念起書上的詩歌,慷慨激昂。
“我只是一根乾枯的野草, 在荒蕪之地靜靜躺靠。
風霜侵蝕,歲月剝落, 孤獨是我唯一的袍。
但在我心底,藏著火種,要把那光明去尋找。
當夜最深處,寒星寥落,我選擇點燃,而非沉溺絕望的浪潮。
焰舌騰躍,周遭皆明耀,瞬息輝煌,勝過永恆寂寥。
我的灰燼,會使土地豐饒。
這不屈的火,終將會在這片大地燃燒…”
那個鄰居家的叔叔追在他後面,聽他念起這段人盡皆知的《野草》,一下僵在原地。
這是安全區受過教育的人,都學過的詩歌,都背過的詩歌。
大叔的心裡感覺有被觸動到,在這一刻,他蔣爆,感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