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感覺謝隨有多兇,她一直在看他身上穿的這件卡通衫。
卡通衫胸前印著一個機械大波美少女,和他周身上下散發的冷酷氣質,十分違和。
這麼不正經的衣服,明顯不是他的。
寂白抿抿唇,忍住了笑意。
謝隨走到她身前,將琴遞給了她。
寂白珍惜地接過了琴,輕輕地撥了撥,臉上驚喜的神情又淡了些。
她抬頭望了望周圍疑惑不解的同學,朗聲道:“謝謝你幫我把琴找回來。”
她不想讓別人誤會謝隨,所以故意這樣大聲說,破除他們的疑慮。
謝隨卻好像並不太在意周圍人的閒言碎語,挑眉問她:“壞了?”
“嗯,壞了。”
“還能修?”
“可以修,但是今晚的比賽可能趕不上。”
“那就別耽擱了。”謝隨攥著寂白的衣袖,拉著她走出教學樓。
他不懂憐香惜玉,更不知道怎麼牽女孩的手,所以動作有點粗暴,連拖帶拽地拉著她。
寂白手腕都被他捏紅了。
“謝隨,去哪兒啊!”
謝隨接過了她手裡笨重的大提琴,輕描淡寫地說:“修琴。”
“這又不是腳踏車,不是說修就修的好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
謝隨從來就不是聽天由命的善茬,他只相信自己,認定的事絕不改變。
校門口,保安攔住了他們:“行課期間不能出去。”
“開門。”謝隨冷冷道。
“學校有規定,你們不能出去。”
“老子讓你開門。”
寂白連忙拉住他,衝保安好言解釋道:“叔叔,晚上有比賽,我的琴壞了,我們出去修琴,你可以給我的班主任打電話,他同意了的。”
保安打了電話回來,終究還是開門放行了。
“所以你看,其實很多時候,不用武力也可以解決事情。”寂白絮絮叨叨地對謝隨說:“你以後也要控制一下脾氣。”
謝隨偏頭望了望身側的女孩,她髮絲挽在耳後,陽光落在耳廓上,隱約能見白色的細微絨毛。
心情突然變得很柔軟。
他難得地沒有反駁,愉快“嗯”了一聲。
他不愛聽任何人說教,不過身邊這女孩用軟軟的調子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愛聽。
學校外面就有不少高階琴行,琴行的師傅戴上手套,調了調寂白的琴,說道:“怎麼壞成這個樣子啊?”
“叔叔,還能修嗎?”
“你這損傷太嚴重了,能修是能修,但是”
謝隨打斷了他的廢話,開門見山道:“需要多少錢。”
“哎呀,不是錢的事,修這個需要時間,我手頭還排著兩架鋼琴和一臺古箏呢。”
“叔叔,我真的急用,您能在今天晚上修好嗎?”
“這不可能,今晚肯定不行,我下午還要帶鋼琴課。”
謝隨直接摸錢包了:“多少錢你可以修。”
“我說了不是錢的問題。”
他淡笑道:“所有問題都是錢的問題,三千夠不夠?”
“哎呀,你這個同學,你什麼意思嘛,我今天下午還帶課呢”
“那五千。”
寂白連忙拉了拉謝隨,拼命給他使眼色,示意這太貴了!
“那我就試試吧。”男人虛偽地說:“主要是看你們催得這麼急,我也不忍心耽擱你們的事,就五千,我幫你修。”
謝隨說:“六點以前,我要取到琴,耽擱一分鐘,一分錢你都不要想拿到。”
“沒、沒問題,六點來取就是了。”
寂白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