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立刻融化在了他的指尖。
下雪了,今年的初雪。
便在這時,似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了花廊的盡頭。
......
陸寧騎著腳踏車,哼哧哼哧地載著陸呦,朝著湖畔酒店駛去。
“來得及嗎?”
“蔣鐸哥一定會等你的。”
“那你再快一點呀。”
“過分了啊!”
“是你自己提出要送我,我本來可以打車來的。”
陸寧用力蹬踩著腳踏車,載著一身潔白婚紗的陸呦,在空寂無人的環湖道上騎著。
“你打車過來也進不去啊,這環湖路三公里,除非你是長跑冠軍。”陸寧不滿地說道:“再說,誰家的新娘子會自己打車去參加婚禮。”
“也沒有誰家的新娘子會讓弟弟載著去婚禮。”陸呦不想和他吵嘴了,催促道:“別說了,你快點吧。”
陸寧加快了腳下的蹬踩,拼命衝刺,朝著不遠處的湖畔酒店趕去。
終於,陸呦來到了酒店,酒店的正門已經關閉了,不過沈思思給她發了後山湖畔的定位,說婚禮儀式在那裡進行,蔣鐸應該也在湖邊等她。
她遠遠地看到了花廊,只是夜色沉重,看不清盡頭的男人。
陸呦沿著花廊狂奔而去,陸寧趕緊追上她,替她抱起了拖地的蕾絲婚紗裙襬,以免摔跤滑倒。
“慢點啊姐,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
話音未落,忽然,面前的女孩停住了腳步,陸寧沒剎住車,撞她背上,撞得她往前踉蹌了兩步,穩住了身形。
陸呦看著禮臺,感覺心裡彷彿有一塊...被慢慢剜去了,疼得難以自抑。
陸寧順著她心碎的目光,看到禮臺上,空無一人。
陸呦提著裙子,跌跌撞撞地朝著禮臺跑去,禮臺中間的花架上,放著一枚璀璨的鑽石戒指,戒指壓著一封他早已經準備好、默唸了無數遍的婚禮誓詞。
“我願意娶陸呦為妻,給予她全部的忠誠,用餘生敬她、愛她、像保護這個世界一樣保護她。因為這一刻之後,她就是我的全世界。”
夜空中,有雪花飄落,有一片落在了“全世界”這幾個字上面,然後迅速融化。
陸呦拿起了戒指,顫抖地戴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自言自語道:“哪有新娘自己給自己戴戒指的...”
還說會等她呢。
騙子。
......
半個小時前。
賀鳴非終究還是把蔣鐸從黑漆漆的禮臺上拉了下來,塞進了路虎車裡,朝著重案科呼嘯而去。
“事情緊急,也來不及等你的‘婚禮’結束了,如果你還有婚禮的話。”
“我現在還是停職狀態。”蔣鐸對賀鳴非這種粗暴的行為非常不滿:“醜話說在前面,什麼任務都不去,我明天就要度蜜月。”
“病得不輕啊。”賀鳴非倒是笑了:“你跟誰去度蜜月,不會是你腦子裡分裂出來的新娘吧。”
“與你何干。”
蔣鐸扯了扯衣領,開啟了車窗透氣,便在這時,一抹潔白的身影和他擦身而過。
他猛地探出車窗,卻看到陸寧載著潔白的新娘子,已經消失在了大街的夜色盡頭。
“操!停車!”
“三爺,停不了,大家都等著呢,案情真的緊急,否則至於這麼急吼吼地把你從婚禮儀式上拉走嗎。”
蔣鐸失魂落魄地看著長街的盡頭,心臟怦怦地跳著,嘴角輕輕綻開。
她...終究還是來了。
......
車在警局門口停了下來,蔣鐸出門之後,二話沒說抬腿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