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立刻道,“這種小鬼,我一刀能砍一串!”
梁夜“嗯”了一聲,便又一聲不吭地埋頭細看。
檢查完床榻,又開啟妝奩、箱籠、櫃子,徹徹底底檢視了一遍。
就在海潮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他終於直起腰,自言自語似地道:“原來如此。”
海潮不由豎起耳朵,等著聽下文。
誰知道沒有下文,梁夜只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便接過她手上的燭臺:“出去吧。”
海潮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可到底拉不下臉來問,只好跟著走了出去。
李管事立即迎上來,向梁夜道:“仙師可有什麼發現?”
一到外人面前,梁夜又是一副冷淡倨傲的高人作派,他只是略一頷首,指著倒在床邊,扯得絹帛七零八落的屏風道:“這屏風原是靠牆放的?”
李管事:“原是是靠北牆放的,在坐榻背後。仙師如何得知……”
梁夜道:“把屏風上的絹帛依原樣拼好,搬回原位,其餘物品也是。”
李管事不明就裡,不過還是叫了兩個小僮來。
海潮抱著胳膊納悶地看著,不知道梁夜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又憋著不肯問。
那兩個小僮手腳還算利索,只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屏風便拼好了,其餘坐榻、几案、櫃櫥等物,也一一歸位。
梁夜輕輕拉了拉海潮,讓她正對門裡:“你再看看。”
海潮往裡一望,“呀”地驚呼了一聲。
只見屏風和櫃櫥歸位後,對面牆上原先深淺不一、凌亂無章的血印組成了一張巨大的臉。
搖曳的燈影中,鬼臉彷彿活了過來,空洞洞的眼睛凝視著門口,大張的巨口似要將人吞噬。
梁夜舉著燈走到原先傾倒的櫃櫥遮擋的地方,油燈光暈照亮了地衣。
上面赫然是血印組成的四個大字:“血債血償。”
……
在場餘人也都看見了牆上那張鬼臉,都嚇得說不出話來。
李管事面如金紙,瞪著眼睛,半張著嘴,彷彿叫那鬼臉攝去了魂魄。
半晌他才掖了掖腦門上油汗,顫聲道:“仙師……求仙師開壇作法,將這厲鬼收了……
見到海潮和梁夜,她愣怔了一下,眼中現出畏怯,猶如受了驚的鵪鶉,慌亂地低下頭,向他們福了福,便要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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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聲如蚊蚋:“是伶官式。”
說著福了一福,囁嚅道:“奴再替娘子煎些安神湯……”說罷便匆匆地從他們身旁走了過去。
“老奴倒是不懂什麼式,”李管事道,“不是和仙師誇口,這張琴比這整間屋子都貴重,當年足足花了五千貫。”
海潮一聽這琴的天價,不禁咋舌:“就一張琴,五千貫?”
她覷了眼梁夜,只見他仍舊一臉雲淡風輕,只是若有所思地望著那張琴。
真是見過世面了,哪怕不記得三年來的經歷,到底沉穩淡定了不少,不像自己小地方來的沒見識,才會少見多怪,她酸溜溜地想。
李管事微有得色:“娘子雅好操琴,郎君當年天南海北的蒐羅名琴,銀錢流水似地花出去,這一張是郎君與娘子的定親之物,也是娘子最愛的一張。聽說是前朝柳惜音柳大家的愛物,價高就不說了,郎君還親自登門去求,不知跑了幾趟,才說服前主人割愛,真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海潮聽他喋喋不休,有些不耐煩,問道:“剛才那姑娘是誰?臉色好像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