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之前,他接著道:“感情的事不是做買賣,非得講究個銀貨兩訖,平等交易。連買賣也不一定總是公平的,又何況你我?很多時候,我自己認為甘願便好,你犯不著想那麼多。”
“正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嗯。”
她若有所思,“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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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傷的日子平平無奇,金詞萱不知熬煮的是什麼藥,觀亭月吃下去,十二個時辰裡十個時辰都在睡覺,難得清醒一回。
燕山頭兩天整日整日的陪著她,而後據說是有別的軍務要忙,沒待得那麼久了。
倒是多虧這昏天暗地的沉眠,她精神狀態好了不少,連周身的氣場瞧著也比先前更為明亮。
病中一大家子人輪流來瞧她,屋裡幾乎時時刻刻都挺熱鬧的。
有時觀行雲和觀天寒兩人會一起來,如今沒了招安的事情束縛,聊著聊著就要吵嘴;有時江流也會上門碎碎唸的埋怨,覺得此番行動她沒帶上自己,有被忽視的悲傷;再然後便是雙橋同金臨,這倆是如出一轍的難以溝通,觀亭月常常面帶微笑地聽他們講一大堆自己不明所以的鳥語,權作消遣。
如此她從月初躺到了月末,完美錯過了春節及上元的夜市燈會。
當觀亭月終於恢復得能夠下床時,這日,她迎來了一個嚴肅的時刻。
正屋的大堂之內,金詞萱鄭重其事地端坐在側,緊挨著的是觀天寒和金臨,背後則站著族中幾個長輩。
而對面,觀亭月大病初癒,旁邊孤獨地陪了個三哥觀行雲,江流臨時充當跟班,盡職盡責地立在身後。
“那麼。”金詞萱開了腔,“兩家人已到齊,閒話我就不多說了。”
她一把手邊的帖子筆直推到觀亭月面前。
“這是你家的庚帖。”
觀亭月點頭:“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