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陳摶、鴻蒙子、陳景元等人扯上關係,這仇還怎麼報?
陳摶、鴻蒙子、陳景元,無不是驚才絕豔聲名響亮,執天下道門牛耳。因為一個不成器的弟子,與這樣的大人物為敵,他們閭山道還沒有這個底氣。尤其是身為二師兄的老道,更已經有了退意。
曾經機緣巧合,他遇到了陳景元,更有幸目睹了一場較量。
當時,荊湖南路出了一位豪傑,拳法霸烈,打遍荊湖傷人無數,無人能制。時日一長,竟養出了狂傲之性,在潭州擺下擂臺,聲稱只要能對戰十回合不敗,願贈十萬錢。
接連月餘,登臺挑戰者不計其數,但無一人是三合之敵,皆被其重手所傷。
終有一日,擂臺上來了一位中年道士,白衣飄飄,仙風道骨。當時,那道士擺出的架勢,與眼前的秦重一模一樣。若有不同,或是道士的氣息更加渾厚沉凝,偏又舉重若輕,飄逸自然。
這位中年道士正是陳景元,與閭山道士城門相遇,一起來到了比武場。
臺上武士猛虎一般,撲向了陳景元。陳景元雲手化陰陽,閃電般搭上武士手腕,順勢一捋借力發力。武士登時腳下失根,不由自主的被甩了出去。橫跨四五丈,摔落在擂臺下。
一招,不可一世的武士,被打下了擂臺。
武士摔得滿頭滿臉都是血,卻顧不得擦,竟是撲稜爬起來,激動萬分的大叫起來。
“太初神拳,太初神拳。”剛喊了兩聲,又急惶惶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仙師在上,懇請收我為徒。”
圍觀的江湖綠林成百上千,頓時“轟”的一下炸開,皆被太初神拳四字震驚。然而,眾人再往擂臺上看去,哪裡還有半個人影。陳景元驚鴻一現,已經鴻飛冥冥,消失了蹤跡。
閭山道士悔的要吐血,他與陳景元城門相遇,卻不知他是何人,只當是尋常道友。
卻不料,與一場天大機緣失之交臂,被他引為人生憾事。
此刻,再次見到太初神拳,閭山道士驚懼之餘,卻生出深切的嫉妒之念。心有所想,目光也變得隱晦,左右前後掃視了一番,竟緩緩向秦重靠近過去。窮山僻壤,夜黑風高,可不正是殺人良機?
“方才走了眼,這偏僻之地,豈會有太初神拳。”閭山道士陰陰一笑,接著說道,“師弟師妹,這人無端害了七師弟,與我等深仇大恨。一齊動手,殺了他為七師弟報仇。”
說罷,閭山道士當先向秦重衝去,此刻再無保留,出手就是奪命殺招。
正在這時,林中傳來一聲嘆息,聲音不高,卻好似響在耳邊一般。隨著嘆息聲響起,一道黑影從林中飛出,快逾閃電偏又無聲無息。“砰”的一聲,擊中閭山道士的胸口。
“啊?”閭山道士霎時翻飛了出去,一聲慘叫摔落在地,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低頭一看,登時目瞪口呆。原來,擊中他的竟是一截拇指粗的樹枝。
這突兀的變故,驚呆了眾人。秦重也是心頭狂跳,不知又惹來了何方神聖。
“閭山真是越發不成器,雲霄散人就算再活過來,也得被你們氣死。”隨著話聲,一名白衣白髮的老道,從林子深處走過來。神華內斂,氣度宛然,一步步走來,好似凌虛微步一般。
秦重回頭瞧了一眼,略微有些詫異。這個老道,可不正是數日前才見過,傳授他靜心咒之人?當時是在龍陽鎮外,而今卻是快到蒲城的荒野,隔著二三百里地,卻不想,再次見到了老道。
“敢問前輩,可是與故云霄師祖舊識?”閭山道士心驚肉跳,想問明老道的身份。
“雲霄何等人傑?你等作為,簡直汙了他的名聲。”白衣老道揹負雙手,冷聲斥道。
“前輩有所不知,此子無端殺害咱們師弟,仇深似海,不得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