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下子跪在穆侯面前,眼淚就如斷線珠子一樣淌了下來。
穆侯本就疼愛穆夜來,見了她這個樣子,就算有些遷怒於她,也馬上就散了,忙伸手要扶她起來,以為她是要為石姨娘的事情求情的,就道:“這是你姨娘的事兒,跟你無關,爹爹心裡有數。”
穆夜來還不知道石姨娘院子裡的事兒。因穆侯夫人把石姨娘的私房搬空之後,就封了石姨娘的院子,裡面的人一概不能出來。外面的人都是在搜刮石姨娘私房這件事上拿了好處的,自然沒有人去穆夜來那裡說三道四,所以穆夜來尚不曉得石姨娘的私房已經沒了,還以為嫡母只是故意為難石姨娘,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眼下對她來說,最棘手的事情,就是嫡母和大哥逼著她去找蕭士及借銀子。
聽見穆侯安慰她,穆夜來心頭大定,拿帕子抹了抹眼淚,順勢站了起來,低聲道:“爹您心裡有數就好。母親和大哥這樣做,實在是讓我太為難了。我怎麼也開不了這個口。可是我不同意,大哥就一直催我,就連母親,不知道會不會也……”
穆侯聽了一愣。穆夜來說的話,好像跟他想得不一樣……
“怎麼啦?他們怎麼為難你了?”穆侯不動聲色地坐了下來。
穆夜來給穆侯捧了一杯茶奉上,肅手立在他身邊道:“爹,母親和大哥說家中日子艱難,還說因我的腿,付了五萬兩診金那麼多,弄得家裡精窮了,因此讓我去找蕭大哥借十萬兩銀子。”
穆侯心裡一動,偏頭瞥了穆夜來一眼,放下手裡的茶杯,沉吟道:“是他們對你說的?”
“正是。爹爹,女兒想知道,諸氏醫館是不是要五萬兩的診金那麼多?”穆夜來帶著些希翼看向穆侯,希望能夠知道真相。她想來想去,都不認為她的腿傷需要這麼多銀子的診金,一定是嫡母和大哥故意詐她的……
誰知穆侯點點頭,道:“這倒沒有騙你。諸氏醫館是出了名兒的貴,但是諸郎中醫術確有獨特之處,你的腿傷好得一點問題都沒有,比別的郎中是強多了。”
穆夜來心裡一沉,失聲叫道:“真的這麼貴?!”
穆侯打著哈哈,“還行吧。不算很貴。”反正是石姨娘自己掏銀子,穆侯覺得自己馬上就大方起來。
穆夜來不知端倪,還以為穆侯是真的疼她,聞言心裡舒服許多,忙道:“原來真的讓爹爹花了這麼多銀子,女兒謝過爹爹!”又過來攀住穆侯的肩膀搖了搖,撒嬌道:“爹爹真是疼愛女兒!”
穆侯淡笑不語。
穆夜來就又道:“既然爹爹都說不貴,那為何母親說家裡揭不開鍋了?還讓女兒寫信去找蕭大哥借銀子。這不是故意為難與我?我現在跟蕭大哥雖然兩情相悅,但是發乎情止乎禮,一向是規規矩矩的。若是現在開口借錢,我一輩子就被蕭大哥看低了,也會被他夫人看不起。再說我這輩子是不會做妾,一定要做正室的。若是開口借銀子,不就是賣身做妾嗎?我實開不了這個口。”
穆侯恰好也是盯著蕭士及的檢校荊州刺史一職,打的算盤就是要女兒做正室,聽穆夜來說得有理,就道:“把夫人和大公子都給我叫來。”
穆夜來的丫鬟忙去傳話。
穆侯夫人和大公子一起來到穆夜來住的院子。
穆侯就開口斥責穆侯夫人和大公子,道:“你們別瞎胡鬧了。夜來跟柱國侯雖然有情份,但是架不住你們這樣胡來。這還沒有嫁進去,就盯著人家的銀子,你們的眼光也忒短淺了吧?”
穆侯夫人從石姨娘那裡搜刮夠了銀子,早就不想搭理穆夜來在外面的破事兒,她先前那麼說,也不過是故意給穆夜來添堵,另外打著多撈些銀子貼補自己府裡大窟窿的意思。如今窟窿補上了,她的嫁妝銀子也原樣奉還了,自然就沒有心思再去逼穆夜來去蕭士及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