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娘笑容滿面地吩咐道。
臥房裡面深處是浴房。浴房隔牆的另一面是一間耳房,裡面有個大灶,專門負責燒熱水。燒好熱水,就順著一根竹管,從耳房那邊流到浴房裡面靠牆的白瓷大盆裡。
那盆有半人高,一人多長,夠兩個人在裡面一起洗浴。
知數忙應道:“耳房裡一直有人的,熱水也早備下了。今日夫人起得晚,二小姐吩咐過,應該先喝補元湯,然後再吃早食。”
歐養娘點點頭,“去吧,我去看看平哥兒和安姐兒。”
其實平哥兒和安姐兒已經由他們各自的養娘帶過來一次,要給杜恆霜和蕭士及請安了。
以往他們兩人都沒有晏起過,今日卻日上三竿了,臥房的門還是閉得緊緊的。
平哥兒和安姐兒來的時候,歐養娘只好暗示那兩個養娘,說侯爺和夫人還沒有起身,讓她們先回去,等侯爺和夫人起來了,她再去叫她們過來。
兩個養娘猛然明白過來,臉上也是火辣辣地,忙帶著孩子走了。
平哥兒和安姐兒以為爹孃又病了,臉上不由惶惶起來。
回到他們住的廂房,平哥兒吵著要去見杜恆雪。
他的養娘拗不過他,就帶著他去了。
來到杜恆雪的百草堂,平哥兒拉著杜恆雪的手,眼淚汪汪地道:“小姨,我娘是不是又病了?我好害怕。小姨去給我娘瞧病吧……小姨去給我娘瞧病吧……”
杜恆雪學醫半年,大病沒有治過,但是一般的頭疼腦熱,她都能藥到病除,特別是對於小孩子的病,更有心得。
平哥兒和安姐兒這半年略有些小病,都是杜恆雪給治好的,所以他們兩個孩子對杜恆雪十分推崇,只覺得她能治百病。
杜恆雪大吃一驚,忙看向他的養娘,道:“這是怎麼說?昨兒不還好好的?你快帶我去看看。”說著,就要收拾藥箱,去看杜恆霜。
平哥兒的養娘沒想到他要來看杜恆雪,是為了今日夫人晏起的事,不由十分尷尬,忙按住杜恆雪收拾藥箱的手,低聲道:“……夫人沒病,夫人是和侯爺……才晚了的。”
杜恆雪窒了窒,才明白過來,雖然也有些尷尬,但是更多地,是為杜恆霜感到高興。
“看來我姐姐的身子是真的好了。”杜恆雪抿嘴笑,伸手對平哥兒道:“來,平哥兒,咱倆一起去給你娘做幾個好吃的湯羹,給她吃了,她的病就好了。”
“真的?!”平哥兒十分欣喜,乖乖跟著杜恆雪去小廚房做菜去了。
等杜恆霜梳洗完畢,換上大衣裳,從裡屋出來的時候,杜恆雪已經親自捧著食盒,帶著平哥兒一起進來了。
歐養娘帶著安姐兒後腳進來,給杜恆霜請安。
平哥兒偏著頭打量杜恆霜,見她穿著靚藍牡丹緙絲貂毛襖子,月白盤金彩繡銀鼠皮裙,外罩寶藍八答暈錦灰鼠褂子,頭上插著一支明晃晃的大珠釵,只覺得霞光滿眼,美不勝收,哪有一點病弱蒼白的樣子?心裡便放了心,快步走過去,握著杜恆霜的手,仰頭道:“娘,你沒有生病,是吧?”
杜恆霜奇怪,低頭笑著問道:“平哥兒怎會這麼問呢?娘身子很好,沒有生病啊?”
安姐兒也掙脫養娘的手,搖搖晃晃走了過來,抱著杜恆霜另一邊的手,嬌嬌地叫她,“娘啊……娘啊……”言罷指著桌上放著的點心,“安姐兒想吃。”
蕭士及坐在桌前,笑著將安姐兒抱在腿上,給她夾了一個水晶雨露團,小口小口地喂她吃。
平哥兒氣結,嘟噥道:“就知道吃……”
杜恆雪抿著嘴笑,將手裡的食盒放在桌上,從裡面端出來兩個蓋著蓋子的大湯碗。
“姐姐,你今天起晚了,平哥兒以為你病了,到我那裡求藥去了。”杜恆雪衝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