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您沒死啊?!”蕭義一下子痛哭流涕起來,攀著蕭士及的胳膊,哭得個稀里嘩啦。
蕭士及愕然,“我沒死你很傷心嗎?看你的樣子,是不是覺得我還是死了好?——你這個沒良心的殺才,還不趕緊給我讓路?”說著,一把推開蕭義,大步往院子裡走去。
走了幾步,他又停下腳步,有些疑惑地往四周看了看。
不對勁,很是不對勁。
雖然離家三年半,可是家的情形每時每刻都出現在他的夢裡。
他記得很清楚,別說大白天,就連晚上,他們蕭家的外院,都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的。
可是現在,這裡好安靜。安靜得像一座墳墓,活死人墓。
蕭士及站在外院的照壁前面,過了許久,緩緩回頭問道:“……你剛才說伯爵府?是怎麼回事?我的孩子,為什麼在伯爵府?哪個伯爵府?霜兒呢?她在不在?還是也去伯爵府了?”
蕭義的淚更是洶湧而出,他知道他不能在大爺面前這樣哭。
三十多的漢子,怎麼能哭成這樣?也不嫌寒驂……
他抬起袖子,一個勁兒地去抹自己的眼淚,可是怎麼抹也抹不淨。
蕭士及的聲音低沉下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哭什麼?你好好的外院大總管,怎麼變成了門子?還是你今兒湊巧在家?但是門子呢?門房裡怎麼空無一人?”
這可讓蕭義如何回答是好?
難道讓他跟大爺說,大爺您早已經“戰死沙場”,而自己這個大爺的外院大總管,已經被二爺蠲了,只能在老宅這邊守門做門房?
還是說,大爺,您妻子已經過世一年了,現如今,您結了“陰婚”,還有個妻子,在伯爵府帶孩子呢……
蕭義直覺不敢說第二件事。如果讓大爺知道大少奶奶早已經過世,而且死得那麼慘,大爺不知道會怎樣……
可是不說又不行。
蕭義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好任憑眼淚縱橫,哽咽著就不用說話。
蕭士及看見蕭義這副樣兒,心裡一沉。他不再問他,將袍子往腰間一撂,飛身躍起,躍過二門上的圍牆,往內院飛奔而去。
蕭義看著蕭士及居然在自己家裡穿門躍戶,做那“樑上君子”,一時忘了哭,呆呆地看著蕭士及的身影消失在內宅的重重屋頂當中。
“大爺!”蕭義嚇得一哆嗦,拔腳就跟了上去。
好在蕭家的下人都去了伯爵府,就他這一個大爺的“老臣子”被髮配到老宅守門。
這可真應了老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蕭義振作起來。——大爺終於回來了,可是要收拾收拾蕭家那夥子吃裡扒外的魑魅魍魎了……
蕭士及一路狂奔,來到自己和杜恆霜住的正院。
院門前的柳樹已經枯黃了半邊。
一陣風吹來,將門口的落葉吹著打了旋的轉,在他腳邊飄飄蕩蕩地停了下來。
這還是他記憶中那個溫馨、潔淨、充滿了歡聲笑語的家嗎?
完全沒有一絲人氣,像是荒廢了許久。
“蕭義!到底是怎麼回事?!”蕭士及轉身,怒視著從後面上氣不接下氣追過來的蕭義。
蕭義明白,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這一關始終是要過的,就鼓起勇氣,一鼓作氣地道:“大爺,跟小的進來。”說著在前面領路,進了正院。
推開上房的大門,蕭義垂著手站在門前,對蕭士及道:“大爺請進。”
蕭士及緩步走進來,站在臺階下面,望著臺階上上房大門裡面黑漆漆的,心下更是疑惑,看向蕭義道:“你再吞吞吐吐,信不信我一腳送你上西天?!”
蕭義撲通一聲對著門裡跪下,衝著大門裡面磕頭道:“大少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