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惱怒,生氣……各種神色在任碧波的面上閃過。
任清鳳像是急的快哭了樣子:“父親,這很好,真的很好!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是我和五弟不乖,是我們不好……才被母親罰住在這裡的……”
任清鳳沒有因為任碧波的動容而心生感動,心中冷笑連連,這個男人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過問過他們姐弟一聲,自個兒就不是個盡責的父親,還有什麼臉在這裡唧唧歪歪的。
他此刻的惱怒,忿恨,可不是為了他們姐弟,而是因為他被愚弄了,畢竟他一向自我感覺良好,想必是想不到有人會揹著他虐待他的孩子。
她和任清雲再不重要,也不該淪為這樣的境地,畢竟怎麼著也是他任碧波的種,是丞相府的少爺和小姐。
“好了,先不說這個,叫下人過來,將雲兒抱進去。”任碧波忍住怒氣,對著任清鳳吩咐道。
“下……下……人……”任清鳳結結巴巴,像是聽到了什麼嚇人的話,囁嚅著,就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任碧波瞧著任清鳳這樣子,額頭的青筋冒了冒,咬牙問:“什麼時候開始沒有下人伺候的?”
任清鳳咬著唇,沉默了半響:“我八歲,五弟六歲的時候。”
“賤人,毒婦,我非休了她不可!”任碧波怒的差點暴起,雙目赤紅,一副要將李秋華挫骨揚灰一般。
可是任清鳳心中卻半點沒信這個那人的話,本尊記憶中的事例,足以讓任清鳳明白,任碧波不是個有熱血的人,他更多的在乎利益,大夫人李秋華出聲尊貴,是將軍府李家的嫡女,李家手握重兵,權傾朝野。
這樣強大的李家對於任碧波來說,是一道必不可少的助力,他能安安穩穩的坐在丞相的位置上,自然有李家很大的功勞。
他怎麼會為了兩個“區區孩子”,而翻臉,這也是大夫人李秋華敢這般明目張膽的虐待他們姐弟的緣由。
在絕對的權利面前,是沒有是非黑白,是沒有對錯的,所有的公道都是強者的遊戲規則。
而她,曾經就是這些遊戲規則的制定者,所以再沒有比她更明白這些道理了。
現在,不過是任碧波一時之怒罷了,她若是信了,只怕到最後,真正倒黴的人是她。
若是真的有心為她和任清雲討公道,這時候就該拂袖而回,而不是連句讓他們姐弟搬家的話都沒有。
看來,他雖然懼怕鬼神,但是雲孃的鬼魂,還不足以讓他和李秋華翻臉,為他們討回公道,大不了了就是給他們姐弟換個院子,改善下伙食。
所以,她不但不能信,還要為李秋華開脫,在任碧波的眼裡,是個得體的孩子。
想到自個兒一時半刻,還要跟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演戲,任清鳳就有一腳丫子將他踩扁的衝動。
她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因為本尊是個規矩的大家閨秀,即使日子過的不閨秀,可是這思想是挺閨秀的,長這麼大,居然出丞相府的大門,也就兩三次,你說這樣的次數,能為她提供什麼資源,故而她短時間內,還要依靠丞相府這塊招牌。
為了以後過的好點,就給這樣的任碧波貨色陪笑臉,裝可憐,真讓她有種暴動的衝動。
尼瑪的,讓你出個大門,難不成就要累死你啊,搞的她現在很被動。
不過,不管心中怎麼的不滿,面上卻是半點都看不出來,反而結結巴巴的給大夫人李秋華求情:“父親,家和……萬事興,是我和五弟……太過頑劣,你莫要怪母親……”
“好孩子!”任碧波心裡第一次有了反省意識,他是不是疏忽這兩個孩子太久了。
屋內的情形,更讓任碧波傻眼,他愣了半響,才緩緩地說道:“你們姐弟就睡這樣的床,吃這樣的飯?”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