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出聲:“現在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寒凌憋著,大口大口的喘氣,像是除了喘氣,他已經不會其他的動作,任清鳳見他這幅模樣,居然心中一抽,有股尖銳的疼痛,讓她的呼吸也有片刻的停滯,聲音不由得越發低沉:“你到底說一聲,到底怎麼了?”
“我不知道,情況十分的詭異,殿下體內原本就殘留毒素,現在又中毒,情況如何,我根本拿不準,只能聽天由命了!”短短的時間,寒凌像是瞬間蒼老了許多。
任清鳳聽得這話,心中一沉,她走到青軒逸的面前,蹲下身子,拉著他的手,一字一頓的說道:“軒逸,你答應我,會撐住的,你可不能失言。我已經答應你,只要你在我就留在魯國,我要藉著你這太子的威望,作威作福,我要將所有欺辱過我的人,都踩在腳下。你醒醒啊,沒有你,誰給我做靠山……難不成,你要我繼續受那些人的欺凌。”她頓了一下,幽幽道:“當日皇后聯合禹王算計我,要賜我為禹王側妃,什麼側妃,說穿了不過是個妾室,是你幫我擋了下來。四公主因為當日寒山寺的事情,恨我入骨,我與皇后等人已經成了死仇,你說若是你不在了,這些人可會放過我?”
她緊了緊青軒逸的手:“軒逸,你說過我們是朋友,你為我涉險,若是這般離開,我這一輩子只怕都無法開顏,所以,為了不讓我一輩子不能心安,請你撐下去,好嗎?”
任清鳳不相信這般柔和的話是從她的嘴裡說出去的,可是真的說出去之後,她卻半點也不覺得難堪,再冷硬如鐵,再冷漠無情,可只要是個人,就無法不感動。
青軒逸為她做了多少,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若是此時,她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就是她自個兒都會鄙視自己的。
就在任清鳳的話落,青軒逸的睫毛忽然顫動了幾下,寒凌驟然之間喜不自禁,忙跳起來,拉著任清鳳的手:“你繼續,不要停,繼續說下去,殿下能聽見你說得話,不要停……”太過的興奮,讓寒凌的語氣都有些顛三倒四,可是任清鳳卻聽得清清楚楚。
於是,她就這樣一直拉著青軒逸的手,就這麼說著,也不知道到底說了什麼,只是張著嘴巴,不停的說著,直說得喉嚨發乾,嗓子冒煙,也不敢聽。
“休……休息……”忽然張開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任清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似乎在他的眼中看見自己的身影,憔悴狼狽的身影,待她想要細細看著的時候,忽然見他已經閉上的雙眼,若不是那乾澀沙啞的聲音,任清鳳還以為那是自個兒的錯覺。
寒凌立刻蹦了上去,一把拉起青軒逸的手腕,忽然眉頭全然舒展,轉向任清鳳:“沒事了……殿下沒事了……體內的毒素化解了……真的沒事了……”
任清鳳心中一鬆,感到喉間猛然升起一陣癢意,她吞嚥了幾下,試圖想要忍下去,可沒忍住,胸腔裡湧上一股氣流,她感到嘴裡噴出一股濃重的血腥之氣,垂眼一看,就見腳下一灘鮮血,眼前陣陣的發黑,就聽得寒凌尖銳的聲音,刺破耳膜:“任管事!”
黑暗鋪天蓋地而來,她搖晃了幾下,一頭栽倒在地上。
床榻上的那人似是也被這番動靜驚醒,在寒凌的聲音響起時,已經掙扎著要起身,只是奈何力氣實在太小,微微抬了一下身子,卻只是激起幾朵水花:“寒凌,她怎麼了?”聲如蚊吶。
“殿下放心!任管事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寒凌聲音平和,語氣沉穩,只是心中卻是如同驚濤拍岸般,之前,他一心惦記著青軒逸,此時才看清楚任清鳳的狀況,渾身鮮血淋漓,身上多處傷痕,衣衫上還有毒物腐蝕的痕跡,探她的脈搏,卻是軟而無力,顯然力氣耗盡,有些不忍的皺了皺眉頭,沒有想到往日看她冷漠無情,卻其實最是重情,想必她是一直強撐著守在太子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