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鳳笑得那叫一個花枝招展,這畫詞實在是太令她滿意了,滿意到不能再滿意。
痛快,今兒個,她是真的痛快了。
畫詞不聲不響,不急不慢,將崔媽媽扔上了樹椏,和她最愛的主子,相親相愛去了。
任清鳳的笑容更燦爛了,聲音卻冷酷到底:“畫詞,傳話出去,誰敢放她們下來,你直接就將人送上去陪伴她們。”特意強調了一句:“誰都不可以!”
畫詞眸光一閃,有絲愕然閃過,卻依舊點頭:“是,小姐!”太子殿下讓她絕對的服從小姐,不問對錯,不問緣由,她自然得遵從。
畫詞目光狠辣的掃了一下那些如泥塑般被定住的下人:“小姐,這些人怎麼辦?”
“全都給我趕出去,相府的後院容不下這等刁奴。”任清鳳目光犀利:“相府掌家的對牌,此刻在我手中,若是誰不服,儘管去找相爺,我候著!”
那些下人雖不能動,可是嘴巴卻還能說話,全都齊齊求饒,只可惜,任清鳳卻已經懶得理會。
“半個時辰!”她頭也不抬的說道:“半個時辰之後,只要誰還在相府,我就擰下她的腦袋當球踢。”
任清鳳瞧了一眼高高懸掛在樹椏上的主僕二人,嘴角含笑的,畫詞的衣袖一揮,那些定住的婆子,又再度能夠動彈了。
下人們看著任清鳳嘴角的那絲淡笑,跌跌爬爬的離開,連滾帶爬,轉眼之間,大部分的人都離開了,誰也沒空看那掛在樹椏上手舞足蹈的大夫人和李媽媽。
倒是那幾個李家送來的女護衛,一時有些遲疑不決,又看了一眼讓人讓人搬了椅子,備了茶點的任清鳳主僕,幾人面面相覷,沉思了一下,一咬牙,也跟著離開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二小姐身邊現在有這麼高強的幫手,她們就是留下來也於事無補,還不如趕快去給主子送信。
那幾個女護衛心中忐忑不安,以大將軍對小姐的寵愛,她們護衛不力,只怕回去沒好果子吃。
畫詞又踢了一腳廚房的管事婆子:“你們兩個不滾,難不成還要留下來,讓小姐請你們喝茶?”
那管事婆子和領頭廚娘,頓時連滾帶爬的離開,連繩子都不解開,生怕任清鳳主僕換了主意——連大夫人都敢吊到樹上,她們兩個奴才,在二小姐的眼裡,不就跟螞蟻一樣。
捏死了,也不過就是抬根手指頭的事情。
任清鳳抿了一口六安瓜片,不得不說,李秋華房裡的好東西還真是不少,不過,以後相府都會掌握在她手上,她還有什麼用不上的,什麼好東西嘗不到。
任清鳳心裡痛快的不得了,一道人影遲遲疑疑的上前,她雖然低頭抿茶,可是眼底的笑意卻更深了——那個遲疑上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媽媽。
“小姐,相爺此時正趕過來,好漢不吃眼前虧,相爺正在氣頭上,您還是先避上一避!”
避?
她若是避開,剛剛的所為,豈不是白做了。
不過,這張媽媽敢在這時候示好,這份置死地而後生的膽氣,倒是讓她生出一份激賞來。
任清鳳將手中的茶盞放了下來,正色的打量了張媽媽一遍,然後淡淡的問道:“瞧你是個有心的,要不,你來我西華院當差?”
張媽媽心頭一喜,立刻跪了下來:“多謝二小姐賞識,奴婢這就收拾一下,去西華院。”立刻小跑的回去,她又不是真的勸二小姐避開相爺,二小姐敢對大夫人動手,自然做好了準備,她就是表個態,誰知道二小姐居然二話沒說,就提了她去西華院做管事。
張媽媽是個心眼明白的,二小姐早就不是曾經的二小姐了,昨兒個事情,她是一一看在眼裡,有勇有謀,滴水不漏,那等本事,其實一個了得能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