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我不會出兵。”
不會用累累白骨,來堆積自個兒的帝王之路,破碎的山河,去成全自個兒的野心。
青軒逸靜靜的看著魯皇,漆黑的眸子如墨玉一般是再堅定不過的光芒:“魯國需要休養生息。”
陽光折射而來,落在他平靜淡漠的臉上,有淡淡金色的光輝,他目光沉靜的看著床榻上的帝王,淡然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多年的帝王生涯,早已讓他忘記了被拒絕是什麼滋味,可是這一次,來自兒子的堅定拒絕,卻讓他有些失措,瘋狂的眸光微微退下。
淡金色的光輝落在他蒼老的面上,看著眼前如同青松挺拔的少年,周身如同朝日初升,充滿了勃勃生機。
魯皇呆呆的看著自個兒的兒子,目光猶如死灰一般,蒼白的唇微微的張開,雙手依舊緊握成拳:他為了那些賤民,居然要捨棄了自個兒的霸業?
他疲憊的眼臉垂了下來,將他赤紅渾濁眼底的情緒遮住,再抬頭時,那種近似瘋狂的情緒遮掩,眼中升起慈愛:“也罷,你既然已經做下了決定,我也就莫要過問了,不過,逸兒你立下如此大功,怎麼能不好好慶賀一番?”
魯皇這番話說得異常溫情,與剛剛那瘋狂之人,卻是半分都不相同,若不是親眼所見只怕誰都不能將這樣兩個迥異的面孔,柔合在一起。
青軒逸剛剛推卻了攻擊秦趙二國之事,此時這等小事情,自然不會再推卻。
而他,也想找個機會,將清鳳正式的介紹給世人,二人一拍即合,當下又說幾句話,青軒逸這才攜任清鳳退下。
待到二人走到無人之處,青軒逸壓低聲音道:“有什麼不對嗎?”
任清鳳的表情雖然半點漏洞都沒有,可是青軒逸卻能感覺到,她這一路上的情緒波動。
“我這一年來對醫術極為感興趣,看了不少的醫書,在其中的一本古書中,看到用於固氣的藥草——秋草根,不能與另外一種植物藻齒紅參同時服用,若是這兩種同時服用,而那人性格又頗強烈,那麼此人就會變得偏執無比,心中一旦認定某事,執念一起,就再也無法消除,會不折手段,用盡計謀,也要完成。據古書記載,服用了這兩種藥草之人,雙目赤紅如血,神情近似瘋狂。”任清鳳頓了頓:“我觀皇上剛剛的神情,倒是有幾分相像。”
“世間居然還有這等詭異的藥草?”青軒逸眉頭微揚,著實好奇了一些。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只是我們所知甚少,才會覺得詭異。”任清鳳想到自個兒身上詭異的誅顏,頓時恨得咬牙切齒,也不知道,當初本尊一個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小孩子,怎麼就惹了那等心狠手辣之輩,居然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那樣詭異毒辣的毒。
到底是礙了誰的事情,居然動手下毒?
還有魯皇此事,若是她猜測正確的話,到底是誰對魯皇下毒,是要透過挑唆魯皇的執念,來完成什麼事情?會不會與青軒逸有關?
畢竟,此時他風頭正盛,不排除有人眼紅,會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她抬頭看向青軒逸,他的面色也凝重了起來,顯然,她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只是,她微蹙的眉頭,擔憂的表情,卻讓他萬般的不捨,他這一年多來,一直不斷的告訴自己,若是再次尋回她,一定不再讓她受半分的委屈,讓她每日展顏而笑,不再蹙眉。
“別擔心,我會小心。”
他看著她,雙眼清寂,目光交織之中,帶著明目張膽的心疼。
夏日的風,暖而軟,吹在身上,奇經八脈都帶上了一股熱流,在他的身體內到處流竄,四百多個日日夜夜,都不曾體會到這份溫暖了,今日看著她清冷的面容,卻能感覺到豔陽照耀的炙熱。
這份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