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數步,來到一側牆垛下。
天際光色未曾徹底褪去,遠處矮山綿延伏臥,如鑲在天際的勳章。
各營已開席,將士們圍繞篝火而坐,些許酒興上頭計程車兵,載歌載舞,其餘將士疲憊之餘,也在一旁喝彩,並沒有戰敗後的頹廢。
容語環視一週,側眸,目光恰恰撞在謝堰的眼,“謝大人,這場戰事你且戰且退,是否佯敗?”不然,死傷也不會這麼少。
謝堰神色微亮,頷首道,“果然逃不出卿言的法眼。”
容語放下了心,“謝大人有何計劃,可否說來?”
謝堰只有四字,“請君入甕。”
“哦?這麼說來,謝大人有一舉破敵的法子?”
謝堰瞭望四處篝火燎原,喟嘆道,“戰士們足足打了半年多,這場戰事也該結束了”
容語心頭微微一震,旋即眉頭一挑,“謝大人,此話可不是兒戲。”
謝堰凝然望著她,眼底灼色豔豔,比那篝火還要明亮,“不然,我幹嘛來了?”
旁人說這話,容語只當對方輕佻,可這是謝堰哪,心中忍不住升騰一股希冀。
“什麼法子?”
“蒙兀鐵騎縱橫天下,幾無敵手,這數百年來,四境鄰國不堪其擾,這些年我一直在暗自琢磨,尋思能克這騎兵的法子”
“哦?可有所得?”
“正是!我在京營演練過好幾回,極是管用。”謝堰眸眼言笑湛湛,“監軍大人,容我賣個關子,你且拭目以待如何?”
看來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容語神色複雜望著對面的人,一身月白常服,白玉而冠,那雙眼明湛又深邃,明明年輕,渾身卻流露出嶽峙淵渟的風采,已經夠出眾了,卻猶然深藏不露,讓人探不見底,當真是個出色又難纏的對手。
謝堰只當容語還不信,語氣溫柔了幾分,“卿言,我與你保證,我定能將蒙兀趕出河套一帶。”
容語不由喟然,“好,需要我做什麼,儘管開口。”
王桓回到軍營,頭一個去容語帳中尋她,見無人,又追著四處找,繞了大半個軍營,堪堪望見容語與謝堰在草垛下言笑晏晏,當即俊臉垮了下來,大步上前將手搭在容語肩上,神色不善望著謝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