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跟著劉承恩那個老不死的混日子?”
容語原也打算假意逢迎五皇子,以查紅纓下落,只是想起宮中關於這位殿下的傳言,他尤愛玩弄貌美內侍,一時心中惡寒,面無表情道,“奴婢胸無大志,只願給劉公公打打下手,安於其樂。”
朱佑安氣得面色泛青,將她往地上一推,若不是看在她是劉承恩義子的份上,眼下就辦了他。
容語知已惹怒他,不再多言,磕了個頭便退了出去。
待她離開,朱佑安惱怒至極,將旁邊高几上華貴的瓷器一股腦子掀在地上。
嚇得瞿昆抱著金樽杯撲跪在地,
“殿下,一個奴婢而已,您何必動怒?”
朱佑安神色陰戾,“你懂什麼?父皇點他為‘蓬萊吉士’,可見此人胸懷錦繡,若他肯為本王效力,本王便留他性命,既是如此,不必留了”朱佑安煩躁地擺擺手,示意瞿昆去辦。
瞿昆怔了片刻,凝眉道,“殿下,他現在可是劉承恩的義子,咱們動他事小,得罪了劉承恩事大。”
瞿昆起身將那金樽小心翼翼放置一旁,親自給朱佑安倒了一杯茶,恭敬遞過去,“眼下韓坤已死,咱們科考的計劃有變,不宜與劉承恩為敵呀。”
朱佑安一記冷眼掃過去,“一個閹人而已,劉承恩雖認他為義子,也才兩日恩情,你以為那老狐狸會為他出頭?”
瞿昆見勸不住,只能湊近問,“那,殿下打算怎麼辦?”
朱佑安接過茶杯,指尖細細摩挲著杯身,聲音發涼道,“如果他身上,背一個連劉承恩都沒法保他的罪名呢?”
“哦,對了,屆時別急著弄死他,將他帶去本王的府邸,本王要好好陪他玩”
二月初五,初六兩日,宮中風平浪靜,羽林衛不知韓坤屍身是假,巡查越發嚴密,這讓另一波人手不敢輕舉妄動,韓坤與無數飽受悽苦的姑娘一般,悄無聲息死在井亭之下。
二月初七,科考正式開始,容語隨禮部官員,並錦衣衛等各路人馬,進駐國子監,籌備科考。
令她疑惑的是,都察院來的不是謝堰,而是六品監察御史許鶴儀。
許鶴儀與謝堰乃同榜進士,比謝堰晚一年進都察院。
眾官員陸陸續續進入國子監,核對駕帖文書和腰牌,便入各自值房當差。
容語身為內官,代表的是聖上,頭一個被核對了駕帖,她正想率先入內查驗各處準備工作,便聽到身後排隊的官員中響起嚷嚷聲。
扭頭瞧見禮部知貢舉的一官員,戰戰兢兢去到許鶴儀跟前,想請他先行勘驗。
卻被這位許御史憤然拒絕,
“本官只是區區六品御史,前面還有禮部和翰林院數位高階官員在候,爾乃正五品郎中,豈能枉顧律法徇私?你再嚷嚷,本官回頭便參你一本。”
容語見狀,微微疑惑,這鬧得是哪一齣?
旁邊跟來的小內使笑著解釋,
“公公有所不知,這位許御史乃當朝首輔許昱大人的嫡長子,禮部這位郎中是想討好人家呢,可惜他這馬屁拍在了馬蹄上,回頭夠他喝一壺的。”
容語抬眸看向隊伍盡頭的許鶴儀,人如其名,身姿如鶴,氣勢勃勃,自有一股剛克之氣。
她揹著手失笑道,“這脾氣跟首輔大人可不像。”
“可不是嘛。”小內使來了興致,喋喋不休道,“聽聞首輔大人私底下拿許公子毫無辦法,你要知道,這位許公子紅起眼來,連親爹都參。陛下還曾讚了一句,說他這樣的才適合當御史。”
容語滿臉錯愕,再次看向那位許公子,忍不住生出幾分敬佩之色。
提起許鶴儀,小內使收不住嘴,“在都察院,這位許公子名聲比謝大人都響呢,有案子,第一個尋他,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