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容語回眸,見一小內侍氣喘吁吁朝她奔來。
“容語誒,你怎麼跑這來了,叫我好找”
容語打圍欄上跳了下來,問他,“何事?”
小內侍撐著腰,氣息起伏,“五殿下傳你去永壽宮。”
容語眉色微頓。
來的這麼快?
循著小內侍來到文書房正門,見一紫衣高階太監,端著浮塵立在廊蕪下,以賀公公為首的幾位典簿文書,聚在他左右寒暄。
“來的是永壽宮的管事牌子,可見娘娘和殿下給你臉呢,容語,苟富貴,莫相忘。”小內侍笑眯眯將她引到此處,退至一側。
容語神色從容,朝瞿昆作了個揖,
“給公公請安。”
瞿昆迎著日光打量容語幾眼,少年俊秀如竹,面龐白皙,在夕陽映照下,肌膚細膩如綢緞,比女子不差。
“嗯,好,咱家第一次見你,是個妙人兒。來,跟咱家走,五殿下要見你。”
眾人豔羨的視線齊齊罩在她身上。
容語八風不動地頷首,跟在瞿昆身後往永壽宮走。
瞿昆上了些年紀,步子邁得慢,時不時問容語幾句,打聽她的家底,見容語並不迎合,心裡微微生了幾分惱色,自恃身份,不再多言。
永壽宮為西六宮之首,東臨乾清宮,前為養心殿,為杭貴妃之寢宮。
哪怕是這春寒料峭之際,永壽宮前面的花園裡也擺滿了各色盆栽,紅環綠繞,景色宜人。
沿著石徑蜿蜒至正殿,頗有曲徑通幽之妙。
容語跟著瞿昆來到永壽宮側殿。
至殿門口,飛快往裡瞥了一眼,只見五殿下朱佑安歪坐在圈椅裡,手執一金鑲寶石酒樽把玩。他身著保和冠服,衣緣飾雲紋,腰繫描金雲龍玉佩,佩上有金鉤,面龐白皙,眉眼細長,骨相略有陰刻之相。
不是好相與之人。
容語伏地身形,彎腰往前,跪在他前方,
“奴婢給殿下請安。”
朱佑安視線慢騰騰朝她瞥去,這一瞥神色登時一亮,只見面前的小太監面容白皙,五官清致,若是打扮起來,怕是比舞女還要出眾,他眼底溢位一絲亮彩,讚許地看了一眼瞿昆,瞿昆曉得這位殿下的喜好,點頭哈腰地笑。
朱佑安嘴角擒著淡笑,將手中金樽執起,往前一送,“容語啊,你瞧瞧本王手中這金樽如何?”
容語抬目望去,只見那金樽杯身正中嵌著一顆碩大的紅寶石,四周以小顆綠松間珍珠為飾,雕工繁複精美,通體流光溢彩,為罕見之作。
她只消看了一眼,垂目道,
“奴婢卑賤之身,哪裡能品出此物之精美。”
朱佑安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
夕陽沉下一大半,霞光透過窗欞罩在那盞金樽,金光綠彩隨著他的手晃動,相較之下,那雙手過於白皙,修長得彷彿如玉一般,又或如森森白骨。
“本王腳踩金墊,頭戴華旒,所用之物無不精美,本王身邊的人,能見識到尋常人所見不到的美,譬如這件金樽,為本王親自設計,御用監統共只做出了三件,本王準備用它敬獻父皇和母妃。”
容語無動於衷,“殿下之格局,非常人能及,奴婢出身草莽,吃飽穿暖,已是福氣。”
朱佑安失去耐心,將那金樽往瞿昆身上一拋,嚇得瞿昆屁顛顛一接,忙不迭往懷裡一抱,
“哎喲喂,祖宗您小心些,這玩意兒可再造不出第四件了。”
朱佑安眼角滲出幾分冷色,探手捏住她下頜,迫她瞧他,目光在她俊秀的面容掠過,露出幾分貪婪之色,“你拒絕東宮,本王還當你識時務,要替本王效力,如今瞧著倒是個冥頑不化的,你難道就